“带上你的徒儿们,去吧!”
………………
陆长生并未去送行,一个人呆呆坐在地下室一下午。
‘生而知之也好,穿越也罢,天意让我降生大明,自上而下、社会底层,两个面我都做了努力,从此我陆长生对大明百姓问心无愧!’
‘气枪射程虽不足60米,但一旦普及天下,华夏百姓岂会再有奴性?’
‘随着全民教化越来越普及,社会生产力提升带来的物质丰富,再有基础的防身武器,这样的华夏,即便面对昏聩暴君,亦或者异族入侵,他们都能有奋起反抗的资本!’
‘这才是真正的华夏人人如龙!’
‘如今只有福伯与文静两个羁绊…’
……………………
夕阳余晖洒落在文登县城外的一处荒僻小树林。
30余青少年,人人穿淡青色长衫,皆背负双肩带式样的硕大收纳背包,背包一侧还有特制的布带,捆缚着一个半人长的细长布袋。
“三师兄,五师弟,大师兄不好意思与咱们抢活,二师姐她一人独行,长生门徒的第一次实战就落在咱们三人身上,万不能丢师傅的脸,一定要干净利索才行。”
说话之人是王小虎。
“四师弟,那你说该怎么个干净利索?这三家也就一些分支和管事在城中经营店铺,其他都在城外祖宅居住,等他们家里那些个为非作歹之人出门,得到猴年马月?”
提问的是三师兄杨名。
杨济帆幽幽道,
“两位师兄,咱们一人一家,带着徒弟们,直接上门,将他们困在府里,让下人们出来指认罪行,有人命的杀了,其他恶劣者废一条腿!”
“如此震慑之后,余下之人岂敢再行凶作恶?”
杨名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老五说的不错,此间县衙与卫所都与咱们师傅有瓜葛,不必担心王、张、李三家会请动他们,以他们的护院还奈何不了咱们这么多枪!”
王小虎一拍大腿,露出一抹罕见的狠厉,
“就这么干,我便选那王家祖宅!”
杨名问,
“老五,你呢?”
“李家!”
王小虎嘿嘿一笑,
“五师弟放手去做,想来李总管那里不会有异议!”
杨名当即对自己身后的弟子们下令,
“持枪在手,检查气压,铜弹珠补齐!”
回头朝两个师弟邪魅一笑,
“行事后咱们各奔前程,江湖路远,两位师弟保重!”
两人齐齐拱手,
“师兄保重!”*2
目送杨名带着10位弟子离开,王小虎转头拍了拍杨济帆的肩头,
“五师弟,潜行你学的好,但伪装还差了些意思,记得偶尔也笑一笑!”
杨济帆诚恳接受,一拱手,
“四师兄,师弟记下了,一路保重!”
“保重!”
原地只剩下杨济帆后,杨济帆扫视一群弟子,见弟子们一丝不苟,微微点头,
“枪在手,跟我走!”
李家祖宅,坐落在文登西南8里地的位置,占地巨大,古朴奢华,仅围墙就有一丈多高。
戌时,大门上的门环被拍响,门房的狗瞬间叫唤起来,
“别吵吵!”
一声呵斥后,那狗支支吾吾倒是真的止住了叫唤。
脚步声从门缝传出,
“这个点了,是谁啊?”
外头无人应声。
门房将大门上的一扇小门开了个缝隙,伸出头朝外张望,
我的歌亲娘嘞,11个手持奇怪棍棒的背包客,一水的淡青长衫,个个脸色冷肃,尤其是为首的青年,那张脸像极了万年寒冰。
“啊,你们…”
话未说完,门缝就被青年撞开了,门房摔了个狗吃屎,嚎叫着,
“来人,来人呐,有贼人闯进来啦!快来人!”
一群外来者任由他喊叫。
大院里鸡飞狗跳,衣衫齐整的短打护院们率先冲了出来,之后陆续跟来了衣衫不整的。
两方谁也不说话,在玄关小天井这里陷入了僵持。
护院越来越多,再后面一些小厮手持农具,一炷香的时间,聚集了上百人。
再之后,人群纷纷喊着‘小少爷’让开了一条道路,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两个侍女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呵呵,多少年不见这等稀罕事儿了,还真是好胆,居然觊觎起我李家来了,可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点人手够吗?”
“李家村一家6口被暴打,两人重伤不治,幼女被凌辱,可是你?”
青年脸色微变,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自从长生门的消息传递过来,又有那杀神亲临文登,他这两年可是低调多了,最多欺男霸女,再没下过狠手,福至心灵,止不住哆嗦起来,
“你,你们究竟是何人?”
“长生门徒。”
冷面青年不带感情的几个字,让百余人纷纷如坠冰窟。
青年脸色瞬间煞白,连连摆手,
“那,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们来了之后,我,我一直修身养性,你,你们总要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青年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是嚣张跋扈,但并不痴傻,不承认毫无意义,只能认怂求饶。
“除非那些人能活过来!”
来人正是杨济帆,他话音刚落,举枪便射。
只听微弱的“嘭”声响过,青年胸口当即被打出一个小窟窿,
半息过后,青年后知后觉倒地惨嚎,
“啊……”
“少爷…”
两个侍女撕心裂肺呼喊。
众人纷纷大骇,举起手中棍棒、农具等。
“乱动者死!”
杨济帆一声冷喝。
众人纷纷止住了暴动,实在是对方手里的家伙事太诡异,跟妖法似的,再有长生门的传闻加持,一个个抖如筛糠。
“少爷,少爷没气啦~”
一个侍女瘫坐在地,惊恐呼喊。
果不其然,青年也是够倒霉的,杨济帆虽没有瞄准,但距离足够近,练的也多,铜弹珠正好打进了其心房,所以才死的这么快。
之后便是交代,指认,反正他们只是下人,不可抵抗的生死面前哪里还有主仆情分可将,包括后宅女眷,杨济帆一行人总共废了26人,击杀4人,而这四人之一,还是当代家主。
叱咤本土的三大家族之李家就此没落!
可当晚这样的事情王家,张家也在同步上演。
第二日下午,与三大家关系素来暧昧的县丞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方敬之的班房,
“大,大人,完了,都完啦,天要塌咯!”
方敬之瞳孔收缩,随着陆长生捕鱼队这几个月来的喜人收益,他治下正是吏治清明,百姓们吃饱穿暖,整体欣欣向荣的时候,不会是捕鱼船折在海上了吧?不可能啊,那么稳固的大船,连鲸鱼都捕捉了双手之数,怎么会…
“你,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哎哟喂大人,三大家一夜间遭血洗,死伤百余人,三大家这会是真完咯!大人,大人呐,您跟那陆门主关系匪浅,您可一定要救救下官啊,大人!之前是下官的不是,可这几年下官可是兢兢业业啊…”
方敬之长松一口气,这才斜瞥了一眼这位前些年恨不能砍了他脑袋的下属,没好气道,
“死伤都是些什么人呐?可有来县衙击鼓鸣冤?”
县丞一脸便秘,大人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可自己以前干的那些腌臜事若被长生门盯上了,不死也得废,只得顺着意思往下说,
“大人说笑了,那死的都是该死之人,伤的也是劣迹斑斑者,倒是没有来状告的。”
方敬之内心已是欢愉到了极点。
长生门好啊,总算把他治下的三颗毒瘤收拾了,那一个个的若走起司法程序来,总能有一万种办法逃脱罪责,现在好了,人不跟你来那套,更美的是如此大案还特娘的没人报官,自己这边可太舒坦咯!
想到什么,方敬之突然发问,
“三家天各一方,一夜之间都遭了难?”
县丞哭丧着脸点头,
“大人呐,每家都有11人闯入,关键他们有妖法啊,手持法器,指到谁不死也残!”
方敬之噗嗤笑出了声,
“呵呵,妖法?法器?是火枪吧?”
县丞连连摆手,一脸郑重其事,
“才不是火枪,不但没有火药味儿,连声音都微不可闻,绝不是火枪,见过的那些人都说是法器。”
方敬之懒得争辩,回想起自己亲手帮着张罗的50个孤苦少男少女,心里泛起了涟漪。
‘正道之光下山咯,魑魅魍魉颤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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