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挺拔健硕,面容如刀削般刚毅,不怒自威,举止中时不时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双眸如电,让人不敢与其对视,完全看不出是快五十岁的人。

“刘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夏哲威在奏折上批注完毕,合上奏折放在了一边,随口说道。

“回陛下,已经亥时一刻了。”静静站在夏哲威身侧不远处的无须老者原本低垂着的头微微上扬了一些。

“太子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回陛下,太子殿下今日只是和太傅司马敬在书房有过详谈,然后就派人给康王殿下府上送了厚礼,两人谈话的具体内容由于太子殿下屏退了左右,无法得知,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金翎卫已经做的很好了,风儿明日就藩,太子这次做的还不错。”夏哲威食指轻扣桌案,嘴脸不易察觉的上扬了一些,却很快恢复成威严的样子,话锋一转:“今日的金丹呢?”

刘安闻言,有些佝偻的身体微微一顿,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上前几步送到了夏哲威的面前。

“怎么?有话就说,朕恕你无罪。”夏哲威身为天子,洞察力何其敏锐,立刻就看出了异常,皱眉说道。

“陛下春秋鼎盛,其实大可不必服用金丹……”刘安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此事不必多说。”夏哲威打开了木盒,看着盒中金色的金丹:“自从一年前服用金丹以来,朕并无不适,况且你也用银针试过了,并无毒性,无须多虑。”

“陛下!”

刘安还想劝慰一番,却被夏哲威粗暴的打断:“此事休要再提。”

刘安闻言不再多说,只是从一旁的桌上拿起茶壶,给桌案上只剩小半的茶杯倒满。

良久后,吞服了金丹的夏哲威只觉得浑身有些燥热,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

“就是这种感觉啊。”夏哲威低声喃喃自语,随后说道:“摆驾瑾宁宫。”

夏风明日就要就藩,瑾贵妃肯定会不舍,作为父亲,夏哲威能做的就是好好安慰她了。

……

翌日。

夏风坐在马车上,浑身难受。

无他,马车的减震功能完全没有,离开了京城范围,走了一路,颠了一路,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

本来坐在马车里,夏风还能幻想一下以后的美好生活,现在已经有些发麻的屁股让他完全没有发挥想象的空间。

他想自己骑马,可是却被护卫统领栾义断然拒绝了。

用他的话说就是堂堂王爷,不能跟自己这些下人一样,王爷只能坐在马车里,并且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流民盗匪,安全问题不能大意。

夏风原本是不会骑马的,但是原主的君子六艺学的还不错,他很想试试看,只不过听了栾义的话,夏风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而从栾义的话中,夏风隐隐觉得大夏并不算安稳。

有流民,说明有自然灾害,有盗匪,说明官吏无能,朝廷不作为,如果真是这样,就很不妙了啊。

“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吧。”夏风摇摇头,把内心的忧虑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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