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淮南瞪大双眼,眼前所见之景深深烙印在脑海深处,岁月流转亦未曾磨灭半分。
低矮的头都抬不起来的房子,靠着后墙是一方简陋至极的土炕,仅有一张草席铺在炕上,而草席之上则堆积着些许茅草。
单薄得可怜的床单铺在茅草上面。此刻,冯老爷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身躯微微蜷缩,显得如此渺小与脆弱。
他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双眼亦布满血丝,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原来高大健壮的身体,此刻竟然瘦的皮包骨头。
当老人瞥见乔淮南时,竟喃喃自语起来:"老赵啊,我恐怕是把脑子给烧糊涂了吧?怎地会看到淮南这孩子呢?哎,真不知他现今过得如何,又是否会因他父母之事受到牵连......"说着说着就昏迷了过去。
就在这一刹那,乔淮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与自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令他心痛欲裂。
如果自己能早一点赶到这里,那么冯爷爷也许就不会生病了吧!想到这里,乔淮南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他毫不犹豫地迅速从身后背着的背包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它,里面装着的正是姚念念精心准备好的各种药品——有用于消炎的药片、治疗感冒发热症状以及缓解腹泻的药物。
赵挺进一眼便看出乔淮南身上散发出那种军人特有的气质,于是开口问道:“你就是老冯头的孙子吗?你究竟是如何闯进来的呢?这般冒失行事可真是太危险了啊!一旦被人察觉到咱们的举动,恐怕大家都会陷入绝境之中。事不宜迟,赶紧先给老人喂药,然后离开。”
乔淮南并未过多言语解释什么,而是直接取出一粒退烧药片,动作轻柔地抬起冯老爷子虚弱无力的头部,并将药片送入他的口中,随后,他顺手接过老赵递来装满清水的碗,慢慢地喂了几口让冯老爷子顺利吞下药片。
赵挺进向门外张望一眼后,转头对乔淮南说道:“行了,你赶紧把药片放那儿,然后马上离开,这儿真不是能多待的地方,时间长了恐怕会有大麻烦。”
乔淮南听罢,默默地放下手中盛有水的碗,小心翼翼地将冯大江轻柔地放置于炕上,并仔细地为其盖上一件厚实的大衣。
接着,他目光凝视着赵挺进,诚恳地开口道:“赵叔,您知道吗?冯爷爷可是我爷爷的至交啊!而我正是乔淮南,冯爷爷的那两个孙子此刻也已经到了,他们就在院墙外候着呢。所以,能否请您通融通融……”
然而,他的话语尚未落定,便被赵挺进毫不犹豫地打断:“不行,绝对不行!你们必须立刻离开此地。”
乔淮南不禁转头再次望向静静躺在炕上、毫无意识的冯大江,心中满是忧虑与不舍。
他缓缓取下身上背着的竹篓以及背包,递到赵挺进面前,但对方并未伸手去接。
相反,赵挺进语气坚定地要求道:“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动作麻利点儿!至于竹篓和背包,你一并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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