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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来到了这盐湖城的火车站处,西瑟与伊莎尔双双下了车,互相牵着手行走在了车站的内部。

为了彼此的一句誓言,这一对年轻的男女即将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一座二人都心中存有眷恋的城市。

“伊莎尔,放心,我已经买到车票了,马上就要发车走了。”走在了前头的西瑟,回过头去安慰着自己身后的人儿,只不过瞧西瑟脸上的僵硬笑容,听那话语里头的颤颤话音。似乎比起身后已经哭累了,低垂着眼目沉默异常的伊莎尔,更应该被安慰的反而是西瑟自己。

一句话说完,西瑟便又回过头去将目光放在了站台上诸多的信息指示牌上,只是令西瑟感到了无比困惑的是,那些几乎所有的信息显示牌上却都看不见自己所购票的车次。

自己总不能是遇到假黄牛了吧?

这么一个念头顿时腾起,西瑟的眼前又是蓝光一现,赶紧地呼出了那网站面板来,只不过再等西瑟瞧见了那个“陆上天国铁路官网”,再瞧了瞧网站之上成串的各种官方机构认证标志,又是一个一个点进去瞧了详细,却也没发现有任何的异样。

瞧着也不像是假网站啊……

确认了自己所购车票的真伪,西瑟又再一次将自己车票之上的列车车号于那车站上的信息指示牌上做了个比对。但自己义眼中被截下的即将发车车次中怎么也匹配不到对应的车号。

难以解释的情况出现在了西瑟面前,同时也腾起了难以言语的焦躁出现在了西瑟心中。

只是……西瑟又感受到了自己手上传来了的触手温凉,莫大的勇气再一次涌现,将那所有的躁躁全都再一次击飞到了九霄云外。

既然站牌上看不见,那干脆就去站台上看看好了,若自己买的确实是真车票的话,那么待发车的列车也总该在站台之上泊着吧?

一念至此,西瑟脚下步子不停,继续牵着身后的伊莎尔向着站台的方向走去。

就这么,二人在车站内部快步行走着,在靠近了站台时眼前的视界则突然开阔。整整七条铁路线并排铺陈,中间依靠着天桥将七线中间的三个站岛进行彼此联通。

而就在西瑟走到了这站台之时,整个站台之上停泊着唯一的一列列车,正停在了西瑟二人的面前不说,前方不远处还正好站着了一位站务员小姐。

这下西瑟也没了别的选择,只好牵着伊莎尔往前多走了两步,直接上前与那位站务员搭上了话:

“您好。”离的近了西瑟这才发现,面前的这位礼宾女士这会正一手拿着个不知名的小匣子,另一手还不住地在自己的脸上淡施粉黛。

补着妆的动作如此的专心致志,甚至于还被自己的一声招呼给生生吓了一跳:

“啊!”礼宾小姐这才堪堪意识到自己的面前走来了两位客人,慌慌张地又是一句职业性的礼仪话语出了口:“啊!您好,列车已经进……”

只不过这一套话语还没来得及全部出口,在那位小姐认出了此刻自己面前的来人时,脸上又显露出了一阵异样的惊诧:“怎么是你们!”

面前的礼宾小姐认出自己二人,西瑟自然也认出了面前这一位:“您好像是……好像是三周前特别闸口的那位?”

是了,虽然那脸上的妆容只刚刚画了一半,但依照那脸蛋的轮廓,五官的特征,西瑟还是能够依稀地认出来这位正是自己二人来那天所遇到的同一位礼宾女士。

并没有理会理会西瑟的话语,面前的这位女士又两步绕过了前头的西瑟,径直地凑到了伊莎尔面前不说,还粗暴地将西瑟与伊莎尔二人牵住了的手分隔了开来。

“阿——”似是被突然地从梦中惊醒,伊莎尔发出了小小的惊声。

“小姐您怎么又要走了?这不是才刚刚回来吗?”微微躬下了身子,礼宾小姐的双眼直直盯住了伊莎尔的双眸:“是不是那帮子坏东西又去逼您出走了?”言至此处,那礼宾小姐还一侧脸,一对凶戾如鹰隼的视线直直盯牢了西瑟,将西瑟给盯得不禁冷汗直流。

“小姐你千万别走啊……我爸马上再过两天就回来了!他一回来肯定站在您这一边,到时候不管是那些个坏东西,还是别的什么玩意……”

西瑟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视线仿佛又被一个凸透镜给汇集成了一束,刺痛得自己浑身不适。

“……统统都不够他一拳打得!”

恶狠狠的话音这才刚刚落地,礼宾女士却发现自己眼前的伊莎尔小姐身形一晃,再定睛一瞧,伊莎尔小姐竟是快走了两步,用上了双手紧紧地攥住了那不认识的外地黄毛手腕。如此画面,给礼宾女士看在了眼里,又令其心下邪火不住的向外冒。

而此刻被两位女士双双行了注目礼的西瑟可也不好受,一边是自己爱人像是要把自己手腕捏碎般的剧痛刺激着自己的肉体,另一边是半个熟人一副意图将自己千刀万剐般的眼神死死盯住了自己,让自己的精神又备受煎熬。

“啊哈哈……那什么,请问一下这一列是去不夜城的列车车次嘛?”勉勉强强地憋出来了一副惨笑,西瑟这会也只能先将话题往别处引。

“是啊,您可真幸运。”只不过那位礼宾女士可丝毫没有放过西瑟的意思,一句丝毫不带任何好气的威胁话音出口还不算完,更是一手比作刀,来回地在脖颈处比划着。

这所有的一切全都看在了西瑟的眼里,这也更不敢多做停留,就连一句回话也没有那个余裕说出,就这么带着紧攥自己手腕的伊莎尔,二人前后登上了这列回家的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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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栋信号塔上落地窗前的某位老人正将那站台之上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将那落地窗外,停驻着一列火车的站台上,一对年轻的孩子彼此牵着手前后登上了列车之上的这一幅画面牢牢地刻进了心底。

那一张形似骷髅般的枯槁面容上微微露出来了一丝笑容,对于自己所在意的那孩子的再度离去,“导师”却并没有像上次坐在此处暗暗眺望时一样的暗自神伤。

相反,无穷的希望氤氲胸中,几乎舒张开了那朽木身躯之上的每一个毛孔,无尽的欣快感充溢全身。

因为“导师”明白,这一次的离去不再是永别,相反,终有一天自己所在乎的孩子一定会再一次归来,回来这一座所有人都眷恋着的城市之中。

“西瑟先生……”默默地呢喃出了那个名字,只不过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并不只是一个人,同时还是一条联系着出走游子的绳索,也正是他的存在,才让“导师”有了如此的希冀。

而自己所需要做的也就仅需要心中怀揣着期望,等待着那孩子重新归来,并真心地将此处称呼为家的那一天,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即便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那一天……

“唉——”长出口气,“导师”微微摇了摇头,将自己脑海之中的诸多杂念摒除之后,对着自己身后的学生又一次地开了口:“约翰……”

而听见了自己老师的呼唤,身后随侍的理政又哪里敢怠慢?当即回应:“老师您叫我?”

“是,工人党内,代理领袖的人选有定数嘛?”那孩子这一走,许多的事情看来还是得由“导师”自己来为其操劳。

又听见了自己老师问起来了这个问题,理政也多少有些犯难:“暂时没有,鹰派的伊格此前被批评解职了,另一位鹰派话事人也被我们给‘强制收容’了,至于鸽派方面,威望甚重的安德烈此次也还没来得及放下不夜城工作随小姐一起归来。恐怕还是得由其党内书记兼为代理。”

是了,菲洛那孩子还是太过于年轻了,其威望也不足以现在扶持他担任领袖职务……盐湖城的第三代接班人还是需要更多的成长空间。而与之相对的,却是老一代的同志们相继辞世……想来当年志气相投的兄弟五人,此刻竟是接连逝去了老大哥“黑熊”,与小弟“宝石”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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