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凌波伸出手试图去握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没想到对面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一个巴掌就甩到了毫无防备的他的脸上,“你这混蛋!”她骂着。
一股腥味从凌波的嘴里泛起,他仰头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快十年了,她换了发型、化了妆,但这仍是她的脸,唯一改变的就是她的气质,十年前的温柔被现在的恨意取代了,看着她又扬起了手,他下意识地侧了一下脸,可预想之中的这一巴掌却没有落下来,她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摸上了他的脸,这可不是在摸,她是在像洗衣服一般用力地在揉搓他的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双手用力地捏住他的鼻子,“哎呀,是真的,没整过。”
她又揪住他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她拿起桌上的纸巾认真地擦着他脸上的水渍,非常用力地擦,像是要将他的皮肤撕下来一般,凌波的脸烧灼地痛了一下,那是她的指甲在他的脸上刻意用力挠了一下。
“对不起。”直到凌波的脸几乎完全变红,女人才终于停下了手,看着一言不发的他,再看看周围目瞪口呆的众人她难为情地扭头笑笑,“我......我把他认成我的前男友了。”
“哦。”众人整齐划一地点点头,这事......真的是完全不可以理解,他们怀疑这是不是一种新的搭讪方式,可这方式对这个男人实在是有点太惨烈了。
“对不起。”女人又拿起桌上的纸巾在凌波的衣服上擦了几下,“浪费了你的咖啡,要不要我帮你再买一杯?”
“不用。”凌波握住她想要伸进衬衣为他擦拭的手。
“那......那我走了,真的对不起,有机会再遇到的话我请你喝咖啡。”女人一步步向门口走去,凌波死死地盯着她,直到她推门出去,门上挂着的风铃轻响了几声,他才好像被从咒语中解放出来,从座位上跳起来大步追了出去,所有人也都站起来扑到玻璃上向外看去。
“薇薇!”凌波跑过去一把拉住向前急步走着的女人的手腕。
“这位先生?”被叫做薇薇的女人已经一只脚跨进了路旁的一辆跑车,她挣开凌波的手转过了身,在甜品店因认错人而产生的愧疚神色已经换成了一脸的冷漠,“我已经道歉说认错人了,你是要我赔你的衣服吗?十万元够不够?”她上下打量着他,“应该够你穿十年的新衣服了。”
“薇薇......”凌波心里痛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的嘲讽,而是因为这满身戾气的她。
“我不叫什么薇薇,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女人抬头浅笑地看着他,“真庆幸刚才那杯是冰咖啡.....”她不知是庆幸还是担心地啧啧着,“否则......你这张脸我还真是赔不起。”
“聂薇……”凌波仍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伸手用力在胸前推了一下,将他推得向后退了一步。
“先生,你是想让我报警告你性骚扰吗?”她一脸嘲讽地说。
“聂薇,我们可不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凌波盯着她问。
“我们又不认识,有什么可谈的?你不怕再被我打一巴掌吗?”她走过来以咄咄逼人的目光仰视着他,“先生,你是被虐狂吗?还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说,“其实我也对你很感兴趣,不过我今天还有点事,如果有缘,我们来日方长。”说完她坐进了跑车,用力地甩住车门,伴随着油门的轰隆声疾驶而去。
凌波呆怔地看着消失的人和车,伸手用力扯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很痛,可即使痛他也不相信刚才的一切是真实的,聂薇真的来过?还只是一场梦?“先生?”有人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转过身看到是蛋糕店的女服务生怯怯地看着他。
“您买的蛋糕......”女服务生将凌波买的蛋糕递过去,她同情地看着面前这个俊朗的男人,他此时衬衣全是咖啡的颜色,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看起来非常的狼狈,可就是这狼狈的模样,还有他此刻脸上悲痛的神色,让人有一种想将他用力搂进怀里狠狠安慰的冲动,“我的个神啊!”她心里叹息自己没这胆量。
“谢谢!”凌波接过了蛋糕问,“请问,刚才有人来过吗?”
“没有啊?”女孩以为他在问现在有没有人经过,这男人好像被那个红衣女人打蒙了,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
“那就好。”凌波笑着转过身,如果是梦,那就让他继续做这个梦好了,他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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