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在路上稍微进行了下伪装,换上了一身有些脏的普通衣物,又非常熟练的往自己身上贴幻术,既然是在稻妻搞事,那肯定是要用稻妻人的外貌,他熟悉的稻妻人不算很多,银丹的外貌在这种情况下就不是很好用了。

他要扮演的是一名逃难的岛民,青年的外貌因为很明显的武者风格,不太合适,而且也不知道天领奉行这次来的人是不是见过他御前决斗的场景。

就是你了!亲爱的斯卡拉姆齐,雷电国崩同学,他还不知道之前稻妻城外随性而为的幻术给九条裟罗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只是觉得在雷神国土上搞事,用她儿子的外貌最合适。

而且散兵的外貌哪怕是男性也称得上非常漂亮,少年的年纪更是会无意间拉近和旁人的距离,嗯……如果是散兵本人的话,不张嘴的前提下。

之前在至冬的时候,他和散兵有过一点接触,美则美矣,可嘴太毒了,他又和至冬的那名博士切片搅和在一起,若木也懒得往上凑,倒是以后可以趁着他单独行动的时候抡几下锄头……

他在路上看见位老者艰难的推着一辆独轮车,上面躺着的是一位被捆起来的老妪,就上去搭了把手,

老者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紫发少年,少年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白皙瘦弱的胳膊帮他推着车,想来是没怎么受过苦,旁边也没有什么大人跟着,觉得也是位同病相怜的可怜人,“谢谢你了,孩子。”

“老爷爷您也是得到幕府消息准备去乘船的吗?”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带着些笑意,“是啊,幕府说有了解决祟神侵蚀的方法,就想拼着这条老命带内子去瞧病。之前一直躲在村里,想着哪怕死在一起也好。”他温柔的注视着车子上被捆起来的妻子,“跟着我吃了一辈子的苦,老了却被祟神侵蚀,现在有了希望,总要去看看的。山路不好走,孩子,你的家人呢?”

“母亲以前在鸣神岛务工,八酝岛出了事后就收不到消息了,我也是听说了幕府想带灾民撤离的消息赶来的。”

“唉……”老人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觉得这样路上有个伴也好。

……

他们赶到港口时,已经有不少灾民聚集在这了,大概看了一眼,约莫有上千人。

幕府在这给他们搭了帐篷,提供饭食,还给了些镇定和止痛的汤药,倒是没像之前港口遇到的天领奉行对糖枫一族那样,不和他们有近距离的接触,只是在眼中有些不易察觉的嫌弃戒备与同情。

若木看着停在港口的大船,啧了一声,天领奉行真是下了血本,这船他在至冬见过类似的,枫丹出产的进口货,机械驱动,有着自动导航的功能,虽然不太完全,还需要些人工操作才能顺利停泊,但是这船恐怕从来都没打算过再次靠岸。

根据船的吃水来看,应该是装了不少东西,至于是什么,还要等登船之后再看了。

在这次还算说得过去的营地内等了两天,领头的天领奉行看人数差不多了,就吩咐下去为人们准备饭食。

“因为这次人数众多,船上的配套设施不太能满足所有人的饮食需求,所以启程前在岸上吃一顿好的,在船上只能吃些干粮了。”他出声和岛民解释着。

若木也领到了属于他的那份饭食,平心而论,大锅饭能做出这种水平已经不错了,所用食材也不错,只是……里面恐怕加了不该加进饭里的东西。

他借着幻术在伪装成吃饭的样子,其实在打量八酝岛的这些岛民,他们显得没什么戒心,对幕府很是信任,自从岛内镇物被毁,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丰富的菜品了。

见他们都把饭吃了下去后,领头指挥着士兵将他们之前在营地所用的一切东西都搬上了船,随后才让岛民开始登船。

若木大概看了一眼,到现在为止,营地内差不多已经有四五千人,除了那群早早逃出去的,还有全村几乎都失去理智没法赶过来的,几乎是八酝岛剩下的所有居民了吧。

因为人数众多,登船耗费了不短的时间,若木才登上了甲板,他注意到那群士兵登船后检查并安排了好了岛民后就下了船,上了旁边两艘较小的战船。

战船上伸出的黑洞洞的炮口像是预示着这次的航行没有那么简单。

发狂的那群岛民被捆在船舱的最下层,他们的家属也表示理解,只是若木注意到,船底部大概还有两层没有对他们开放。

起航后,趁着没人注意,他虚化去下面看了一眼,纵使已经知道幕府军的打算,看见里面的东西也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倒数第二层塞满了带着祟神气息的物品,而最下面一层……满满当当的全是些雷和火属性的矿石以及火药!他甚至还在中间看见了丘丘人的史莱姆炸药桶……

两堆矿石之间只隔了薄薄一层的板子,这船只需要颠簸稍大……整艘船连着上面的人都能被炸上天。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一边往异空间里吸收着矿石,在心里复盘天领奉行的计划,等到行驶到远海,利用战船轰击,让底层的矿石直接引发猛烈的爆炸,连着八酝岛岛民带着那些被污染的物品,彻底消失在世间。

他之前确实是想到了游戏内那处被污染的海域,只是表现的很隐晦,但现在眼睁睁的看着这四五千人因为高位者的算计沉入海底,最后再把脏水泼在反抗军身上,还是被九条孝行的无耻与狠毒惊到了。

【若有逃难病患,不可宽裕。诈称船运诱集,半途沉其船,问则反叛军为之。】游戏里短短的文本,每个字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人的血。

将船舱的物品全部收入异空间,他从底层上来,发现船上所有的岛民,包括那些已经疯掉的,都已近陷入了沉眠。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也收纳进入异空间,即使知道他们的计划,也准备看看天领奉行的人还有什么幺蛾子要搞。

……

他站在甲板上,忍着不适,有心理的也有身体上的,静静地看着随行的两条战船,在他心中还是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想法,希望那群执行者们还有一些良知,哪怕一丝就好。

他把银丹留在反抗军营地也经过了深思熟虑,青年曾经明知必死也要发起御前决斗,让他看到这种事虽然不至于信念彻底崩塌,但对心性肯定有些影响。

光是看文字情报就已经让他难以压抑住愤怒,若是让他亲眼所见幕府要将数千人沉入大海,对他而言也是一种不小的打击。

虽然很想将青年彻底绑到自己这条贼船上,但是也决计不会用这种方式,再说……他是真怕青年拿着邪眼冲到天守阁,直接质问雷电将军。

一名真正为了稻妻的未来付出一切的先驱者,不该看到本是守护者身份的士兵对平民出手。

船只行驶到神无冢西部时,两艘战船行动了,他们对载着八酝岛灾民的船只进行了猛烈地炮击。

几轮炮击后,见船没有发生爆炸,两艘战船其中的一艘打出了一发信号弹。

看到这,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望着远处岸边闪烁着的雷光,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动手了。

“九条孝行,我不将你在八酝岛上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都对不起你如此算计。”

远处那些闪烁的雷光,他知道那代表什么,那是神居岛崩炮,共计八门!全部瞄准了这艘船。

裹挟着雷光的炮弹狠狠地撞击在了船身上,他没有阻止,只是默默地将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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