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恼过去后,夏归楚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既然曹南宗说那些都不重要,那他为什么说是为了治阳痿,才委屈自己装o做擦边博主?
联系现在舆论的走向,非要说有谁收益的话,其实不是“出身不好”毁誉参半的喃喃,而是戈兰旅游局和持明教,甚至夏归楚的工作室都因为这一波,扩大了圈外的知名度。
夏归楚并不热衷玩社媒,但他也知道这样的大型舆论事件,多半背后是有推手刻意引导。
刚刚还因为剧烈运动火热起来的身体和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直接问曹南宗是最快的,但刚才他试图挑起这个话题,就被曹南宗用快感转移了注意力。
他们俩相识十年,夏归楚知道曹南宗不爱骗人,但他很擅长隐瞒。曹南宗打心底不想说的,谁也无法逼他开口。
这几天他们几乎天天厮混在一起,却几乎只是肉体交流,扔掉语言用身体表达,似乎才是他们之间最熟悉也最真诚的方式。
曹南宗问过夏归楚,在工作室做是不是不太好,可以去酒店那边。
夏归楚笑他:“怎么,怕玷污我的工作室啊?你们圣坛都做得,我工作室为什么做不得?况且,情欲本身就是艺术的重要主题之一。”
他的歪理很多,曹南宗无意和他争辩,工作室就这么成了他们的诊疗室。事后曹南宗会抱着累过头的夏医生在床上小睡一段时间,下半夜再偷偷溜回暮云酒店。
搞得好像偷情。
不过大概这样也挺好,一切都简单明了,没有多余纠葛,没有沉重负累,只有肉体的你来我往、人道援助。夏归楚跟曹南宗说,感谢发明炮友的人,为他们之间找到了正确的定位。
除了某些时候,夏归楚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睡相真的很差,一不留神就头尾互换,脚踩在曹南宗肩窝,头靠在曹南宗脚边,很近,近到唇几乎贴上他脚踝的紫莲花。
像恐怖片里突然看见怪物的主角,夏归楚猛地弹开,睡意全无。
他当初怎么想到给曹南宗刺这个的?
回想起来有点傻。他和曹南宗最好的那段日子,两个人一张床睡成一个人,有时曹南宗会突然醒来,小心钻出被窝,起来开始冥想静修。
他动作很轻,但夏归楚总能很快察觉被子空了一半,睁眼就见一团黑影坐在那凝视自己,倒不觉得吓人,他知道世间无鬼神,有的只是月君,所以心里只剩沉沉的安全感。
像被人悉心守护着。
月光移过来,为曹南宗披一件银纱衣。夏归楚静静看着,沐浴在月光里的曹南宗很美,看他盘腿脚心向上,想起曹南宗曾说,冥想时不是万物皆空,而是想象脚心有莲轮转动,把思绪都集中在那处,静静观照即可。
夏归楚看着那两只雪白脚心,没看出什么静思冥想,反而觉得对方在勾引自己画点什么。
读书时夏归楚兴趣广泛,除了摄影画画也自学得不错,当下他就趁曹南宗打坐不能乱动,用手指在曹南宗脚上画起莲花来。
眼睁睁看着曹南宗痒得眉头一抽一抽,却始终没有破功跳起来揍他,夏归楚笑得掉到床下的地板上滚来滚去。
曹南宗大人有大量,没和他计较,夏归楚却在琢磨,手指作画不过瘾,用颜料画容易洗掉,刺青吧,给曹南宗刺一朵真正的莲花。
于是他才偷偷研究起刺青,可自从脚心遭殃之后,曹南宗警惕很多,都找不着时机下手。
毕竟纹身不比画画,是会疼的。
可疼才会记住。
夏归楚输给曹南宗太多,总该在他身上讨回一点。
如今这种关系,算不算一种讨回呢?
夏归楚闭眼躺在工作室的床上,似睡非睡间,隐约感觉曹南宗窸窸窣窣起身,给他掖好被角,又亲了亲他唇角和脖子,既不旖旎也不暧昧,只是点到即止的温存。
他说他得走了。夏归楚被睡意拖拽,手却艰难地抓住曹南宗的手腕,那力度轻得握不住什么,但曹南宗让他抓着,纹丝不动。
夏归楚也不问他去向,只鬼使神差地问:“……为什么还留着那个刺青?”
曹南宗仿佛没听清,凑到他嘴边请他再讲一遍,黑发垂到夏归楚余温未散的脸上,很舒服,他只好再说一遍。
“噢这个呀,”曹南宗笑着摩挲夏归楚的脸,“很漂亮,喜欢就留着了。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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