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舟在君庭的住处位于顶层,双层结构,数十米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京北,与恒远的三?栋帆船大厦遥遥相对。

不得不说,住在这样的地方,心境都?变得不一样。尤其是不远处三?栋在夜色中巍巍矗立的白色建筑——京北地标,商业传奇。

阮梨站在窗边,浅浅带入了一下霍砚舟:看,朕的江山!

一回头,便看到陈叔正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阮梨觉得自己有点?神经,收敛神色,“谢谢您,其他的我自己来就好。”

“那辛苦太太了,您如果有什么吩咐,随时联系我。”

阮梨点?头。

手机屏幕亮起,是孙媛发来的消息。

搬进去?了?】

阮梨:嗯】

孙媛:我在收纳箱里给准备了小惊喜哦】

阮梨:“?”

孙媛:宝贝,加油!】

孙媛:等?你的睡后报告!】

阮梨:“……”

陈叔说房间在二楼第?二间,阮梨上了楼,推开房间门。房间很大,黑白灰为?主色,简约却极有格调。衣帽间在左手边,几乎和卧室的面积相同,阮梨随手拉开一个抽屉,满满一抽屉盒的男士手表,被妥帖地收在丝绒的小格子里,大半都?是古董级别。

而这样的抽屉还有五个。

阮梨小心翼翼地将抽屉合上。

霍砚舟的喜好太昂贵了,她支付不起,合上抽屉的同时她果断打消了要送霍砚舟礼物的念头。

而且,这显然?是霍砚舟的房间,陈叔是不是给她指错了?

阮梨给霍砚舟发消息:我搬过来了,确定是左手边第?二间吗?】

霍砚舟回得很快,只一个“嗯”字。

阮梨想起霍砚舟让她搬进来那天说的话——他没打算分居。

那就是要住在一起。

压下心尖的异样,本着即便是塑料夫妻也要适当关心对方,阮梨道:好的,早点?休息,晚安】

霍砚舟没回复了。

一共四?个收纳盒和一个行李箱,房间里有电梯,搬上去?很容易。

阮梨收拾好了其中三?个,也没见到孙媛口中的惊喜,身上覆了层薄薄的汗,不太舒服,她找出睡衣,打算先洗个澡。

和卧室连通的洗漱间宽敞明?亮,和房间一样的冷色调,阮梨将自己橘粉色的沐浴乳瓶放在深灰的大理石台面上,瓶身是花朵设计,在这样冷寂的空间里俨然?一朵绽放的小花,格外打眼。

片刻之后,十几个小瓶子从高?到低站了三?排,成为?整个洗漱间里最明?亮的一块,但阮梨已经在尽量不侵扰霍砚舟的生活空间,可霍砚舟这个人太冷感?了,家中陈设和一应物品都?是极简风。

抱着睡袍和浴巾,阮梨看了眼嵌在落地窗边的圆形的大浴缸,果断转进了另一侧的淋浴房。

这个热水澡洗了大约半个小时,身体的所?有毛孔仿佛都?被打开,熨帖得格外舒服。阮梨穿着件白色的软绸浴袍走出淋浴房,用干毛巾擦着头发。

她赤着脚,被热气蒸熏的凝白皮肤上还晕着浅浅的粉色,发梢上的水珠落了两滴在胸口,将柔软的布料洇湿,贴在饱满起伏处,纤细的腰间一根窄窄的丝带,两颗圆润的珍珠坠在带尾,随着脚步在滑软的绸布上一荡一荡。

阮梨想起身体乳还在楼下的那个收纳箱里,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到半干,才?踩着柔软的米色拖鞋下楼。

偌大的客厅空落落的冷寂,映着京北最繁华的夜色,阮梨走到客厅中央,打开最后一个收纳箱找身体乳,全然?没有察觉玄关处伫立着的一道修长身影。

霍砚舟挑开腕间的袖扣,抬眸便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

女孩子穿一件堪堪及膝的薄软睡袍,丝绸质地,将曼妙曲线清晰勾勒。白色的睡袍下裸露在外的一双腿纤细笔直,骨肉匀停,白皙踝骨似润了玉泽,不堪一握。

她像是半点?没有察觉这方空间里多了个人,褪下米色的软拖,跪在地毯上找东西,微湿的长发自肩头滑落,整个人有种潮湿的柔软。

一个又一个盒子被从收纳箱里拿出来,堆在旁边,她探身去?够茶几上的抽纸,纤软的腰身微塌,睡袍的下摆又提上去?两寸——

霍砚舟蓦地低眼。

叮——

宝石袖口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叮声,阮梨蓦地转过头,撞进霍砚舟幽深的一双眸子里。

霍砚舟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最快要周六晚上吗?

四?目相接,阮梨乌软眼底的惊讶太过明?显。

霍砚舟不动声色地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袖扣,又重新?戴好。西装外搭在玄关的衣架上,他穿黑色衬衫和灰色西装马甲,包裹着长腿的西裤中线笔直,周身都?透着疏冷和禁欲。

他信步走来,阮梨下压心尖的异样起身,“不是说周六才?回来?”

“项目推得比较顺利。”

莹白的灯光将整个空间映得明?亮,也明?晃晃地落进两人的眼底,所?有的情绪和神色都?无所?遁形。

阮梨这才?清晰感?知到和霍砚舟同处一个空间的压迫感?。

尤其他们还是夫妻。

不怎么熟的夫妻。

“需要帮忙吗?”

阮梨轻啊一声,霍砚舟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将堆在地毯上的盒子重新?一个一个放回收纳箱。收纳箱里装着个橘色的螃蟹抱枕,毛绒螃蟹举着两柄大钳子,黑豆大的眼睛正看着霍砚舟。

阮梨走过去?,将抱枕往下压了压,钳子被压弯,大螃蟹瞬间没了气势,只剩一双无辜黑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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