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德帝老狐狸将了她一军。

郡主是从一品的地位,只要舒颜是郡主,被对方羞辱,自然能教训。

若她不是,则有逾矩殴打朝廷官员之嫌。

燕德帝想逼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他强安给她的身份。

舒颜沉默稍许,笑道:“不打紧,不愧是经过层层科举考上来的官,出口成脏,令我这个外人大开眼界。”

她很聪明,总是能几句话让别人哑口无言,燕德帝也不例外。

应舒颜都这么讲了,他是该顺着她的话质疑朝廷科举呢?还是该与她同仇敌忾、赞同对方说话脏该挨打呢?

燕德帝表面在笑,眸底却深沉似潭。

武林他必收编,没有一个皇帝希望民间有一股不受管控的势力,他亦然。

那些江湖人,平日虽散漫不惹事,可面对朝廷,往往能连成一条心叫板。

今日只有个不听话的应舒颜,他日呢?

宴会开始。

王府女眷被安排在内院花园,燕茹儿介绍相亲对象的任务失败,返回花园,被好些个娇俏的女孩子绕着转,红着脸,向她委婉打听前厅可有丰神玉秀的俊男子。

想到厅内美男,饶是已出嫁多年的燕茹儿都禁不住脸颊飞红。

不仅有美男,还不止一个,十个都围绕着应舒颜一人。

“要不咱们去偷偷看看?远远望一眼?”没得到燕茹儿的回答,柴玥按捺不住,心思雀跃,怂恿周围的深闺小姐们。

她爹任职的地方鸟不拉屎,她做梦都想嫁到燕都来,离开那里。

燕茹儿赶紧阻止:“别,不能去,皇上在。”

“什么?”

女眷纷纷惊呼,陷入热烈讨论。

那厢,主厅之内虽不再剑拔弩张,但氛围也很诡异。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屏住呼吸,听应舒颜与燕德帝你一句我一句地对聊——哦不,对打。

全场都感觉身上有虱子在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恨不得窜起身来直接溜,呼吸王府外面的新鲜空气。

扯了半天,燕德帝也进入正题:“舒颜啊,你已二十有二,总该找个夫婿,孤绝神剑总该有人继承。”

可以的话,他的小儿子们、孙子们随她选。

舒颜就知道燕德帝也怀的这个心思,想得她财产做嫁妆,更想通过她加快收编武林进程。

她揽着莫羽,抬起空余的手,拉了拉方镜寒的衣服,扬起眉梢:“皇上还未听说吗?我给自己找了个徒弟继承神剑,我爹好像要搞个考核吧,反正,差不多还是他了。”

燕德帝僵了僵嘴角,他当然知道,他都将方镜寒查个底朝天了,重点是后面一句吗?重点是前面一句!

“徒弟是徒弟,夫婿是夫婿,不能混为一谈。”

方镜寒弯起手指,眉心微微不理解地揪起,想不通为何那么多人想要师父成亲……怎么比师公还要着急!

舒颜明白原因,人人都想要从她身上,获得钱和权,完全无视她本人的意愿。

她不着痕迹地回绝道:“这样啊,不过我对我现在状态挺满意,成不成婚没关系吧,又不会影响国家社稷,您说对吧?皇上?”

她是全天下人眼中的“黄金剩女”,一堆心里没点数的劣质男盯着她,想施舍给她妻妾之位,叫人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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