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陌玉一大早就被温池叫醒,说是父王让他去政疏殿一趟,政疏殿是父王上朝的地方,也是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他平时很少去,就连早朝,也是想去就去,父王和王兄都随他去,也极少叫他去商讨国家大事。苏陌玉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爬起床,赶紧收拾了一番。
待到他进了偏殿的书房后,他发现,他父王和大王兄、二王兄都已经在等着他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依次向他们三个行了礼。
“玉儿也来了,昨天休息得还好吧?”父王很慈祥的问他。
他笑着回答:“昨天哄了父王开心,当然睡得香。”
看着苏陌玉这副一点不知悔改的样子,苏陌颜故意说:“今天一大早,叠渺国的左相,陵西国的二王子殿下,诗良郡的二公子都来找我。”
苏陌玉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
苏陌颜看见弟弟这副模样,心里直发笑,又慢慢的接着说:“他们都来向我告玉儿的状,陌玉,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我哪有做了什么,我昨晚很听话的好不好,不过就是他们欺负无寒,我看不下去,所以……才反击了几句罢了,还好意思来告状!真不害臊!”
苏陌玉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三人皆是无奈的笑了笑,“罢了,没惹出乱子就算了,陌玉你下次可不要再冲动,不是谁都能得罪的。”苏启焕耐心教导道。
“父王,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那个叠渺国左相,又不得叠渺国主的看重,不怕!那个陵西国,不过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小邦国,更是不用怕!至于那个诗良郡的二公子,他连他父亲的女人都睡,他父亲早不要他了,不怕!”
“……”
“……”
苏陌秋和苏陌颜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无语。
不得不说,苏氏一家人对苏陌玉的保护做的太好了,既让他善良聪明,又能把他教成不是那种什么阴谋诡计都不懂的傻子。
所有的家长都以为保护孩子就是把所有善良友爱的一面呈现出来,掩藏那些社会的险恶,这样孩子才能健康开心。殊不知,只有把所有好的不好的都给他看到,以后才不会太愚蠢,才能知道应对险恶的方法。
而苏陌玉正是如此,他被父母兄长保护的很好,内心没有一丝邪念,不追名逐利,不用阴谋诡计,但却对这些阴谋诡计、人情世故、人心险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且知道用什么办法对付什么样的人,这让他们很欣慰。就是太年轻了,还是有些东西不大明白。
苏启焕语重心长的说:“玉儿,以后你就明白了,无论一个人也好,一个国家也好,都不要欺他如今弱小,正如同那句‘莫欺少年穷’,斗转星移,日月更替,没有谁能强大一辈子,也没有谁会弱小一辈子,你现在趁他弱小欺负了他,待他日,被你欺负的人强大起来了,狠狠的报复回来,届时你就惨了。”
苏陌玉郑重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苏启焕也不管他听没听见去,他相信他的儿子聪明伶俐,很快就能领悟其中的道理。于是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继续说道:“今天把你们三个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你们可知道?”
苏陌颜颔首,“想必是为了昨日太师送的礼一事。”
苏启焕欣慰的点点头,他的三个儿子,都是和他一般的聪明伶俐,睿智无双的。
“那你们觉得,太师送的礼有什么问题吗?”
三人一阵沉默,他们当然知道,但他们也不敢当着父王的面讲。
苏陌玉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是疑心父王了,派人送宝剑来并无不妥,不妥的是太师献礼时那番话,有几分警告的意味,也有几分试探。”
苏陌秋接着往下说:“不过父王不是已经在太师面前表明立场和忠心了吗?父王是怕……陛下不相信?”
苏启焕站起来,走到他们三人面前,拍拍苏陌秋的肩,叹息不已:“哪有这么容易啊,疑心生暗鬼,这世上,最难消的就是疑心,陛下既然派人在我的寿宴上警告,就说明他已经很怀疑了,恐怕不会轻易相信本王那三两句话,毕竟好话谁不会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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