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弱智,可眼前这个人,冷静,沉着,甚至有些异于寻常女子,
夜语染收伞的手一顿,随后自如地抖了抖伞上的水珠,眼神不躲不闪和夜臣君对视:“正是。”
夜臣君身体一颤,眼前这个人似乎与记忆中那个身影重合,他挚爱的女人又回来了。
可,可她不是,她只是那个女人和他生下的野种,自己一厢情愿把她养大的......
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不是吗?
他人只知这是丞相因被一个企图攀龙附凤的婢女迷晕,意外得来的孩子,而那婢女因难产血崩身亡,却不知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众人皆赞丞相大度,竟抚养这个克死生母的孩子。可谁又知晓,这其中心酸二三事。
夜臣君细细看了看夜语染的眉眼,本以为把她嫁与凌王府,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他们还有再见面的时日,既然这孩子福大命大,那他也没什么可强求的了。
“我把卿芷赐你当婢女,护你左右,保你平安。”
夜语染低垂着头,转了一圈手中的伞,冷笑一声:“赐这个字,我可万万担当不起。”
夜臣君被这句话一噎,面色有些难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当上了凌王妃就比他高一等了吗,现在可是在丞相府。
夜语染嗤笑一声,抬起清澈的眸子,语气轻蔑:“您当真以为我还和原来一样吗。”
夜臣君自然不知道夜语染是因为什么性格大变的,一时间也不好轻易下结论,只好再次说道:“我将卿芷赠与你当暗卫,可否?”
丞相府想独大不是一天两天了,凌王府就是他的绊脚石,可不就想除之而后快,这安插眼线也太过于明显了吧。
夜语染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轻声道:“那她得听我的,任何事。”这个要求她觉得并不过分。
夜臣君答应得很爽快:“可以。”
接下来,夜臣君草草交代了卿芷几句,夜语染也知道是在做样子给她看,不过她也没有挑明,安安静静等在一旁。
对话愉快地结束,夜语染没做过多停留就出了府,看着密集的雨帘却说道:“我想走走。”
卿芷明显不愿意,脚步都停了下来,夜语染察觉到,只说了句:“不愿意你就回去。”然后就自顾自向雨帘深处走着。
现在回去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卿芷咬着牙根跟了上去。
已是午夜,又赶上大雨瓢泼,街上一个行人的影子都见不到,只有雨声阵阵作响。
可夜语染倒兴致极好,步子缓慢,卿芷没准备伞,就被雨这么淋着,却也不能说什么,一口银牙几乎快咬碎。
挺能忍嘛。
本没多远的路程,生生被夜语染磨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卿芷从头到脚都浇了个透,可刚一到府上,夜语染见到景轻凌,却身子一软就向前倒去,正好被他接了个正着,正当他不知所措之际,却听见夜语染细如蚊蝇的声音:“支走她。”
景轻凌立刻会意:“你,去烧水。”
什么杂碎都能闯进他凌王府了,还敢站到他面前来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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