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冯不同恢复知觉时,他就在一间阴暗的牢房里了。
牢房三面是土墙,北面是一扇铁栅栏,牢房里没有一扇窗户,地上铺着干草,但还是挡不住地表的寒气。
栏杆上有一把闪着乌光的黑锁。栅栏外是一条幽暗的巷道,巷道远处有一股昏暗的光,它将火把的影子拉长变细,投在不远处的墙上。影子一直固定在那里,这里没有一丝风。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脖子酸痛,左手下意识地摸摸了脖子,结果听得当当的响声,他这才注意到手上和脚上都套上了铁链。他正想回忆自己是怎么了时,却听见前面传来一个甜蜜又带着惊喜的声音。
“你醒啦。”
冯不同总感觉这声音有熟悉,于是下意识地抬头,向前看去。
前面不远处,一个绿衣女子带着手链脚铐,坐在不远处的地上,她脸色惨白,衣衫上隐隐可见鞭打出来的道道血痕,但她双眼还是那么大那么亮,她正用那双迷人的眼睛看着他。
这不是夏芸吗?冯不同做梦都没想到还会再见她,更不会想到是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看到她那副模样,冯不同不由得心中一酸,想要问她是被谁伤成这样的,但是却又怕勾起她的伤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夏芸却准备起身往他走过去,可是勉强站了起来,刚迈了几步,身子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前跌倒,他见了不忍心,于是立马迎上去,将她扶稳。
他第一次握着少女柔滑的胳膊,心神不禁一醉。
夏芸被他扶稳后,脸颊不禁微红,柔声推辞道:“谢谢了,我没事。”
将他推开后,她才问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里可是死牢啊!”
冯不同像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并不惊讶。他只是缓缓垂下了头,道:“我的师父死了。我杀了很多人,才走了出来,但后来好像碰到了十几个人,他们一下子就把我打晕了。”
夏芸惊讶道:“你的师父?是那天的那个看上去潇洒帅气的人么?”
冯不同点了一头。
夏芸看着他神色沮丧,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受,道:“ 你节哀吧,我想你师父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她咬了咬嘴唇,关心道:“我听那些把你丢进来的人说,不久后还要审你一番,逼问你的主使是谁。你可要小心了。这里审人不把人先打个半死是不会问话的。”
冯不同看着她身上的血痕,咬牙问道:“就是那帮畜生把你打成这样的吗?”
夏芸感到一丝惊讶,惨白的脸色又微微泛红,轻笑道:“你关心我?是喜欢我吗?”
冯不同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反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红着脸说:“只是,只是朋友间的关心而已。”
他的眼睛看着地上的枯草,接着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们总得相互帮助吧。”
她见冯不同红着脸,一副心事被说破后的慌乱,却又叹了口气。
“哎,你我不出三天就要死了。你喜不喜欢我还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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