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泽将她放在地上,她迈着小短腿走到年轻服务员的面前,仰着头对着保镖道:

“叔叔,可以放开这个哥哥吗?”

保镖抬头看了看司暮泽。

司暮泽挑眉,搞不清楚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示意保镖松手。

温墨言将自己丸子头上的一个粉钻发夹取下来,塞进年轻服务员的手里。

“哥哥,奶奶说我这个发卡三千万,你拿着去换成钱看病吧……

下次别要那种珍珠手串,不值钱。

那东西我房间很多,鸽子蛋那么大小,各种颜色的都有。

景哥哥从家里的珠宝加工厂拿回来,给我和熊弟弟打珠珠玩的。”

说完后,又一本正经的拍了拍他的手道:

“别害怕,小五罩着你!

小五有爷爷奶奶,叔叔姨姨,还有好多哥哥罩着。

泽哥哥,景哥哥,萧哥哥,轩哥哥,明哥哥……

他们都很疼小五的。

别怕,别怕哈!”

顾逊好笑的杵了杵身边的司暮泽,“这丫头在哪里学的这一套?还会仗势欺了……”

司暮泽嘴角不着痕迹的微微提起,“估计是在祖宅,跟住在宅子里的那些孩子们学的。”

现场宾客听到温墨言的话,唏嘘不已。

60%的人觉得真司家真是财大气粗,30%的人觉得怕是塑料珠子,10%的人觉得是司家教孩子凡尔赛。

年轻服务员看着手里的粉钻发卡,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他蹲下身子与温墨言平视,拉起她的手,将粉色发卡放在她的手心,哽咽道:

“五小姐,我对不起你,这发卡我不能要!”

温墨言拿着手里的发卡看了看,皱着小眉头道:

“你不要发卡,难道是想要珍珠?

好吧,那你等等……”

说完后,将手里的粉钻发卡塞进司暮泽的手里,迈着小短腿往二楼跑。

年轻服务员在她身后叫她,她也没有停下,只顾着上楼。

年轻服务员见喊不住只有作罢,对着司暮景和司暮泽道:

“司少爷,对不起,是我没有经住诱惑,才与林家小姐狼狈为奸做下这等错事。”

司暮泽在温墨言和服务员说话的这几分钟,就已经把对方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

年轻服务员说完以后,看到司家两个少爷,面上都没什么表情,便接着道:

“我叫吕楷瑞,4岁时,爸爸就因公殉职。

我妈没有工作,身体一直都不好,性格还特别软弱。

我奶奶见我妈软弱,一家子合计,抢走了我爸的抚恤金,还嫌我们母子累赘,直接将我们撵了出来。

我们母子实在是走投无路,便回了我妈的娘家。

当时我姥爷和姥姥年岁已经很大了,又是农民,也实在是帮扶不了我们什么。

也只能给我们个地方住,供我们一口吃的。

姥爷和姥姥在我十岁的时候,相继过世,后来我和我妈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我妈身体不行,就算家里有地,她也做不了。

想带着我改嫁,人家一看她要死不活的样子,还带个拖油瓶,都没人敢要。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她只有外出捡垃圾,供我读书吃饭。

日子虽然清苦,但也勉强过得去。

我刚考上大学的那年,村里好心的奶奶,给我妈介绍了个在齐氏高级私人医院做清洁工的工作。

齐氏毕竟是高端私人医院,即使是清洁工的岗位,工资也能拿到五千块。

我上了大学后,也开始打工,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几乎都能自己解决。

家里条件也因为我妈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慢慢好了起来。

但是好景不长,半年前,我妈参加单位体检,被检查出患有乳腺癌,要是不手术,癌细胞扩散就只有死。

哪怕当时齐氏给我母亲交了医疗保险,但是住进医院后,她那点工资和医保的报销完全是杯水车薪。

我母亲住院前,我只需要打两份工,就已经够我的生活费和学费了。

而我母亲住院后,我一天打四份工,累死累活,都不够交我妈一天的医疗费用。

林小姐的外婆,得了宫颈癌,和我妈同住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同一个病房。

她和她母亲去看望她外婆的时候,见到过我。

可能她外婆也给她说了我家的情况。

所以先前在宴会上,林小姐才会直接拦住我,让我想办法将手串放到五小姐的身上,然后给我十万块钱。

我本来是不愿意的,但她提起了我妈看病需要钱。

我真的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当时脑子也不清醒,突然就想要走这么个捷径,便答应了帮她。”

说完后,抬头看着司家两位少爷,抿着嘴,憋着泪抽泣道:

“司少爷,我既然犯了错,要杀要剐都随你们。

但是,这之前,能不能让我去医院看我妈一眼,给她交代两句?”

司暮泽站在一边,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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