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着阳春买来的八卦册子,啧啧称奇,还得是江湖人士才敢这么写,这么地与时俱进,刺激!
无关紧要的人看着开心了,而两位当事人的儿子,可就尴尬了,孟清风还好,隐忍有度。
白攸宁气的破口大骂,“谁写的,到底是谁写的?小爷要砍断他的手,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胡作非为!”
阳春作为资深的小册子撰写者,颇有所感的在一旁安慰道:“这有什么?这些写书人可不是谁都杜撰,他们只杜撰百姓感兴趣的人和事,这说明白宗主与孟城主受百姓喜欢。”白攸宁转头一想,说的有道理,可这种喜欢不要也罢。
楚玄机在一旁听闻,笑而不语,这安慰人的角度可真奇特。
偏偏有人不顾白攸宁的死活,带着惊奇的口气问道:“我年纪小,你们不要骗我,男子还可以爱慕男子吗?”
白攸宁刚刚压下去的火又急速往上冒,气急败坏道:“魏槿安,你什么意思?”
名魏槿安的少年拱拱手,笑道:“白兄,我只是好奇,并无恶意。”
白攸宁深知再说下去,只会让人看笑话,深吸一口气后,重重的哼了一声,甩袖离去,魏槿安摸摸鼻子站到了一旁。
然而一向话少的肖凌绝道:“为何不可?人可以喜欢猪狗,喜欢花草,可以选择一人修炼得道成仙或是孤独终老,人有千万种选择,为何不能选择爱慕男子?”
魏槿安没想到真的有人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可以,我只是有些好奇。”
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对世间万物充满好奇的年纪。
天师是道教,而道教讲究乾坤互补,阴阳协调。自古以来,人们认为男子为阳,女子为阴,男女相爱,才算得上阴阳协调,就连道修也有乾道,坤道之分,第一次听说男子与男子之间也可以有爱慕之情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会觉着惊讶。
然而肖公子竟然有这样超前的思想,属实让楚玄机感到惊奇。
楚玄机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摸摸对着肖凌绝道:“肖公子,你能有这种想法真是太好了!”这不就正好方便我日后找他摊牌,额,不对,是表白!
肖凌绝挑挑眉道:“好在哪?”
楚玄机眼神不自觉乱瞟:“就是好呗!”
肖凌绝发出低低的笑声,听得楚玄机春心荡漾。
楚玄机脸色潮红的看向两岸的青山,当然,眼神依旧不自觉的瞟向肖凌绝。
那刀削般的轮廓,俊美的容颜,随意坐在椅子,慵懒的抱着双手,每次楚玄机偷看肖凌绝,肖凌绝都能准确捕捉到楚玄机的眼神。
楚玄机心里乐开了花,哎呀,我的祖师爷呀!
横看成岭侧成峰,帅哥竟是我老公!
一路闲聊,在日落前赶到了孟津。
白悠宁像是无事人一样,又恢复了从前的活力,第一个冲下船去,说是要赶紧活动一下筋骨,嘴里念叨着:“这可真是累死小爷了。”
听说这些年白悠宁都被关在家中圈养,也是最近才让他出来历练,见过白悠宁之人想来少之又少。
白攸宁颇为风流的拿着把扇子在那招摇过市。
待踏楚玄机他们下去时,白悠宁被一个撑船的老头用竹蒿拦住。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老头站在小乌篷船长上,大喊道:“唉,公子您又来看江啊?”
白悠宁一脸防备,回道:“你不要以为和我拉近乎,我就会给你好处,我可是第一次来,你这近乎拉错人了。”
楚玄机来到了白攸宁身边道:“怎么回事?”
白攸宁哼了一声,道:“这人肯定是想骗我。”
楚玄机疑惑:什么?诈骗已经蔓延到修真界了?
只见那老头看着带着斗笠,穿着蓑衣,头发花白,看上去尽显老态,没想到身体利索的很,撑着竹蒿竟然直接跳上了岸,来到了白攸宁身边,白攸宁被逼的节节败退,
若是个年轻人还好,偏偏是位老者,总不能欺压老人,动手推他,白攸宁急的抓耳挠腮,口齿不清。“你,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临江白氏白,白攸宁,临江城南城北一条街,你打听打听谁是我爹!别惹我!小心我告诉我爹。”
众人:……
啊?不是,都这么大了,还要找爹告状咩?
那老头摇头晃耳,难以置信道:“真是奇怪,你与我认识的一个人长的可太像了,少说也有七八分像。”
看着众人不屑的眼神,又听到老头的话,白攸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挺起胸脯道:“我劝你最好别打主意在我身上,我爹凶起来连我都打。”
众人:……
那确实挺凶的哈!
楚玄机扶额解围道:“老人家,这天下相像之人多了去了,这不足为奇。”
老头不依不饶道:“哎呀,老人家我又不干什么,只是好奇的紧,不过看着小子急急躁躁的模样,与我认识那人可完全不一样,我认识的那人,说话行事温文尔雅,看上去风度翩翩,不过脑子似乎有点毛病,你俩长的这样像,该不会是父子吧?”
白攸宁气死,今天怎会听到这么多讨人嫌的话,立刻吼道:“胡说八道,我和我爹长的一点都不像。”
你瞧瞧这话说的,让人怎么接?
白攸宁见大家一脸八卦的看着自己,立刻解释:“我与我娘亲长得像。”
几人“哦”了一声,也没有放在心上,白攸宁必然是白牧舟的儿子。
天下谁不知道白牧舟对白攸宁的溺爱,这都不是亲生子?
那白牧舟这人活着可真惨,也不一定非要活着。
阳春可不管这个,熊熊燃烧的八卦不就来了,赶忙拦着老人问道:“老人家,说出你的故事。”
那老人家一看也是个爱说八卦的人,两人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惺惺相惜,开始追忆往昔:“我数年前来此地撑船,寒露刚过,正是秋风萧瑟之际,为了讨生活,就算寒风刺骨我也来到了江边。
正巧看到岸边站着个锦衣玉带公子,这么冷的天,我想他定是要渡江,于是撑船上去问他要到何处去。
那公子如这个小公子一般扇着扇子,语气柔和道:‘不去。’
我又问:‘公子可是在等人?’
那公子有些孤寂道:‘我谁也没在等,谁也不会来。’
我想这可真是个怪人,这般冷的天,竟站在江边吹寒风。
夜晚回到船舶处,我与其余船家们讲起此事,他们说他们也见过这人,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不是脑子有病,一年四季总有几天看见他站在那的身影。
最开始以为他有病,跑了出来,与他说话后,发现他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又不像有病的样子。
可就爱站在岸边,一站一天,怕是站了十几个年头,下次再遇见就不要问他了,因为他从不乘船,只是站在那里而已。
我这人天生长了一张爱讲话的嘴,哪里受得了不讲话,还是和一个有趣之人不说话,那不是要我命吗?
就这样他每次来这里看江的时候,我都会与他讲两句,慢慢的倒也熟络起来,前几天他还来站呢,我还以为这个月他不来了。刚才看到这小公子还震惊了一下,他怎么又来了呢?
所以好奇的问了问,没想到竟是老头子我认错人了,真是老了老了哈哈哈。”
说罢,摆摆手,撑着竹蒿再次落到了他的小船上,缓缓离去。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个奇人,不过与几人无关,听完也就完了,几人挥别老者,向孟府出发。
这老头也真是有趣。
民间传言,人间有三大苦事——撑船、打铁、磨豆腐。
这三大苦事样样费心耗力,十年如一日,这老头撑船数十年,依旧这般神采奕奕,老当益壮,倒也少见。
——
船舶湘风晚,花谢烟雨迟。
无论是仙门百家,还是闲杂人等,都对孟城主的新娘十分感兴趣,进入孟津后,几人这一路上已经听了数十个版本关于孟城主与他的新娘。
据说,孟君出娶的人是“罗氏鬼国”的人,很多人一听“罗氏鬼国”几个字,就觉着这是邪魔外道,可惜人家根本没有修炼邪魔外道。
听说这一族的人,深居在乌蒙山,是乌蒙山的统治者,很少与外族人联系,他们终身信奉乌鬼教,并且修炼一种巫术。
不过这巫术从未听过是用来害人的,只不过是在族人婚丧嫁娶,生死之时,用巫术来算算适宜的日子,还有在人老病之时,施巫术、救族人而已,听上去算命先生差不多。
这孟城主一出手,竟把人家的首领独生女——小鬼主给骗来了,这首领独生女都在孟津了,那罗氏一族不相当于对孟城主俯首称臣了吗?
还是孟城主高呀,不费一兵一卒就壮大了孟津的实力。
孟津本就作为百家之首,如今加上罗氏鬼国的力量,今后怕是无人能敌。
孟城主行事光风霁月,断然不会做出欺压百家的事来,孟津实力加强,算得上是修真界的一大幸事。
期间,魏槿安便带着家仆先行离去,听闻他的母亲的了怪病,药石无医。
故此,魏槿安特意去临江请白夫人来瞧病,奈何白夫人那里还有一位病人,离不了她的照顾。
不过白夫人根据魏槿安对他母亲症状所述,开了一些药让他带着回来给他母亲使用,若仍不见效,白夫人再到孟津来为其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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