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期望林琼玉能情绪激动,但林琼玉并没有被说服。林琼玉的怒火被平息了,他再也流不出眼泪。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琼玉过着空洞的生活。他一如既往地遵循着自己的日常习惯,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的大脑仍然拒绝接受过去半年发生的一切。
唯一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的,是李木古死后不久开始的持续头痛。根据医生的诊断,这是一种与压力有关的症状,所以在发生所有事情的过程中,林琼玉只是像吃糖果一样服用阿司匹林和扑热息痛。
但头痛从未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林琼玉终于找到了力量去做全面的检查,但坏消息再次降临。
根据全身扫描和后续活检的结果,他被诊断为患有二期肺癌。
“可是我这辈子都没抽过烟!”林琼玉惊呼道,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觉得好笑。
“确实,这很奇怪。”他的肿瘤学家门罗医生也感到非常困惑。
门罗医生是一位漂亮的西班牙裔女性,可能比林琼玉大五岁。林琼玉可能会考虑约她出去。
“你告诉我你在一家化工公司工作,对吧?”林琼玉点了点头。历史的
“这种侵袭性癌症太罕见了,不可能是巧合。我个人的看法是他们的通风系统出现了故障。你和天知道还有多少人从很久以前一直在呼吸有毒的空气。”
“但在处理化学品的整个过程中我们都戴着口罩,就我自己而言,我完全遵守安全协议。我的同事们总是嘲笑我!”林琼玉仍然难以置信。
“那么也许口罩质量很差。或者实验室或仓库有泄漏,如果它们没有的话。”这些企业只追求利润。
如果他们削减安全预算以获得更多红利,我一点也不惊讶。
门罗医生非常愤怒,即使在面对林琼玉的时候,也能看出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
“医生,你隐瞒了什么?”他问道,第一次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
“就我们两人而言,你不是你们公司的第一个病例。我已经向卫生部和联邦政府报告了此事。如果我是你,我会找一个好律师,起诉他们到底。你需要很多钱来治疗。”
“我同意律师的意见,但我拒绝任何治疗。我只接受姑息治疗。”
梦露医生从椅子跳了起来。
“你有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接受适当的治疗,你最多只能活六个月,甚至可能只有一年?而且,正如我刚才所说,你的癌症发展得非常快。如果我们要想有机会战胜它,就需要尽快开始治疗。”
气氛一度十分紧张,但林琼玉觉得这些话颇为滑稽,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们几乎还不算了解彼此,医生。所以,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我们就这样吧。林琼玉冷冷地回应道。
“我活下去的动力是什么?我没有家人,没有亲近的人。我弟弟的骨灰是我唯一的伴侣。我明天就死了,我不会接受治疗的!”
他们结束了谈话,但梦露医生还是给了他自己的电话号码,以防他改变主意或只是想找人聊聊。林琼玉随后打电话给他的律师,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
多年过去,他们仍然会互寄圣诞贺卡。
林琼玉始终对他保持警惕。他的头发比以前多了些,但依旧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林琼玉不再工作,开始肆意挥霍。他去各种一直想去的高档餐厅吃饭,购买梦寐以求的西装,每天只吃自己喜欢的食物。
大部分时间,林琼玉都在全新的游戏电脑玩游戏,回味着和李木古共度的美好时光。
然后,在诊断后的第24天,他有了新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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