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谢太医探脉的手抖了抖,惊吓得大汗淋漓。
收回手,转身朝床边的男人跪了下去,声音惶恐万分:“陛下,是,是瘟疫!”
“陛下,您是天子,不能再待在这儿了啊陛下!”
瘟疫传染且致死,谢太医哪里敢让慕容玄拓再待在这里。
谢太医抚了一把脑门的汗,半日前,有几个侍卫也开始有了发热的症状,这几个侍卫都是那日离那老妇近处的几个。
询问之下,谢太医猜测那一老一幼恐怕是传染源,正准备回来请陛下娘娘脉,就被赶来的李元德告知贵妃娘娘忽然发起了热。
“陛下!耽误不得啊!”谢太医看着一直沉默的男人,冒死劝谏,“陛下!微臣会想办法找出稳定瘟疫的法子,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恙的。”
“陛下,还请回避啊!”
殿内的大多数人被请了出去。
殿外还跪了一众臣子,俱是声称陛下不能涉险。
慕容玄拓看着床帷遮挡的花眠,他目眦欲裂,眼尾都染上了红。
良久。
慕容玄拓起身往外走去,径直路过一众大臣,身后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
外边暴雨倾盆,一点也没有停歇的意思,淅淅沥沥,黑云滚滚,蕴藏雷电久久未曾劈下。
李元德慌忙追上陛下,给慕容玄拓打伞。
男人大步越过院子,走进对面的书房,玄袍沾染的雨水顺着布料滴在了地上。
慕容玄拓面无表情,眸光极冷。
他大步走到案桌前铺陈开一张明黄绢布,是高规格的圣旨材料。
笔尖轻提,慕容玄拓落笔气势恢宏,笔势若游龙游走极快。
上书,齐毅王为先皇幼弟,孤之皇叔,有子慕容玄烨,虽八岁,却聪思敏捷,有神童之称,性温文。此经瘟病,若孤身死,传位此子,护我大越之正统。
写罢,慕容玄拓卷起卷轴丢给李元德:“给他们看过后,交由太傅封存。”
慕容玄拓回到主殿,忍冬正在里面沾湿帕子给花眠物理降温。
慕容玄拓走过去,接手,将忍冬赶了出去。
陛下去而复返,忍冬愣住了,看着紧闭的殿门,回头看见一众大臣拿着圣旨俱是满脸惊恐。
任谁也没想到,慕容玄拓能做到如此。
江山说不要便不要。
自己的性命也全然不顾。
那可是瘟疫啊!十死未必有一生的!
先前还犹疑陛下宠贵妃娘娘散尽后宫之举有什么阴谋,是对侯府新的谋划。
如今看来,所图谋不过一人。
万般皆表象,唯愿一人是真心。
这一旨传位诏书,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而此时,远在百里外。
雨水淹没土地,有人踏水而来,运量的滚雷惊天劈下,像是要将什么撕裂开一般。
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了纷至沓来的脚步,破庙内,一老一幼相互依偎,伴随一道炸地惊雷后,半天天被照亮,寒光闪过,破庙内又恢复了黑暗。
脚步声踏雨而去。
破庙内少了两个活人,多了两具尸体。
雨势好像更大了。
一连几日,穹顶像是破了个窟窿般,这雨下起来像是没有尽头。
恒岳宫主殿,进进出出的宫侍都带上了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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