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垂下又落在他渗着鲜红血液浸湿衣服的腹部,箭身被生生拔出,丢在地上沾染上了尘土。

花眠望着身后的悬崖,眼底一片平静,看着看着,忽然有种一跃而下的冲动。

莫名的厌弃......

慕容玄拓忽然涌上一股心慌,牵着人将花眠拉离了悬崖边,安抚道:“孤刚才骗骗他们的,周围都是孤的人,没事。”

“陛下!陛下!”这时,远远的传来一道着急而尖锐的声音。

李元德走近,一膝盖跪在了地上:“哎呦,陛下啊,您怎么受伤了。”

慕容玄拓面上一点受伤的神情都没有,眉眼冷淡:“无妨,回宫吧。”

陛下受到行刺的消息很快传开,众人面面相觑,均是噤若寒蝉。

生怕被牵连诛了九族。

围猎提前结束,回到营地,慕容玄拓直接带着花眠坐上了返程的马车。

“孤疼,你给孤捂捂。”慕容玄拓毫不客气,扯过花眠的手捂在他的腹部。

男人全然不像受伤的模样,看着精力充沛,甚至话说个没停。

“理理孤?”

“孤这伤可是为你受的。”

花眠挣了挣手,脱力不动了,沉默片刻,声音轻缓:“你明明能躲开。”

第一箭,慕容玄拓轻巧就能将射来的箭矢击入土中。

怎么会躲不开第二箭。

偏偏凑上来挡箭装病,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慕容玄拓仰身靠在马车上,微垂眼皮:“孤不想躲。”

“陛下,臣进来了。”

谢太医上了马车,目光扫到马车场景,微微叹了口气,他就不该当这随行太医,真是麻烦的紧,每日繁忙,看完娘娘看陛下的。

慕容玄拓轻嗯一声。

扯了扯唇角,笑得恶意满满:“孤就是故意的,你拿孤怎么办?”

受伤的痛的不是她,慕容玄拓要如此,她能怎么办?

只能冷眼看着。

谢太医听见这话,瞬间手里拿着的药箱顿住了。

不是很想救陛下了怎么办?

大夫最看不惯自己作死的病人了。

到底还是项上人头要紧,谢太医跪了下来,迟疑良久道:“陛下,您这般臣不太好包扎啊。”

花眠手挣了挣,这次挣脱了。

男人微微仰靠在马车车壁上,神情慵懒,谢太医手下动作掀开血肉,往里面倒止血药粉,慕容玄拓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花眠没看,偏头一边。

然后手又被拉了回去。

谢太医往旁边跪了跪,腾出空间。

花眠的手被沾湿的帕子擦拭着,男人的手慢条斯理地捏着帕子,仔细擦着。

“孤闹着玩的,你别生气。”

“孤都给你面子放他们走了。”

“萧无祁想杀孤,孤刚才不是都放了他吗?”

果然,慕容玄拓清楚地知道所有。

围猎场的山上大抵除了那百个黑衣人,就全是暗影了。

花眠一声不吭。

回到皇宫后,慕容玄拓送花眠回了承泽宫后,转道去了修政殿。

殿内,案桌之下正跪了一个暗影:“拜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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