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大武王朝张灯结彩,比过年还热闹,在城内各主要街道挂着“恭迎青年领袖帝天莅临大武城举办论道会”的横幅,迎合拍马的姿态表露无疑。

大会设在大武城南的一处空旷处,临时搭建出了一个巨大的广场,最前面是高出地面三尺的台子,台子正中间安放着一张硕大的椅子,台下的广场上则摆了多达两千余张座位。

“欢迎帝天公子亲临大武城主持论道会!”武王爷亲自来到论道会替帝天站台,“欢迎各位少侠参加论道会,下面有请帝天公子!”

帝天站在台上,俯视下方的天才,虽然这两千余人都是人间龙凤,但在帝天的眼里,并没有看到丝毫的重视,好似他面对的只是一众凡人。帝天面无表情,心无波澜,高高在上真如帝王一般。奚凡等人不禁叹服,女修士更是不断发出尖叫声。

帝天并没有因为自己受追捧而有丝毫的骄傲,他双手虚抬下压,广场上立即鸦雀无声,“感谢各位道友参加今天的论道会,既然是论道,自然少不了要说说道。”

众人心想,难道帝天要论道?现如今的大陆根本没有道境,也就没有人能够感悟道,帝天果然是天纵之姿啊,玉玄境就要论道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大陆最顶尖的天才,将来都有机会问道,可是究竟何为道?”帝天的声音不快不慢,不高不轻,但这句话在众人耳中无异于惊天巨雷。

这些人虽然是人间龙凤,可还没有哪个现在就去悟道,奚凡要不是在风洞第五关考验心性的时候,在梦境中与老叟谈到了道,不然他也从来不会想到道这个层面。

沉默了半晌没有人说话,帝天接着说起道来:“所谓道者,事物的根本也,事物变化运动的情况。一切事物非事物自己如此,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草木无人种而自生,不呼吸而自呼吸,不心跳而自心跳等等,不可尽言皆自己如此。”

众人平时哪里听过这等言论,不自觉默念着,仿佛打开了一场大门。“道即变化之本, 不生不灭,无形无象,无始无终,无所不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过而变之、亘古不变……”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帝天的话语如天籁在众人耳边萦绕。奚凡不禁对帝天钦佩不已,这么年轻不但对道有如此深刻的理解,而且还能给这些天才讲道,奚凡自叹弗如,估计连武王爷也做不到。

“道可道,非常道,可道者,非道也。我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是要靠各位道友自己的感悟,我只是牵针引线而已矣。”帝天足足讲了半个时辰,终于结束了他的讲道。

台下众人还沉浸在他刚才的话语里,只觉得他说到自己心坎里了,可又没有完全理会,总觉得还隔着一层纱,如果自己能够捅破这层就能看见纱后面的真相了。众人感到欲言又尽,总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甚是挠心。

“有哪位道友愿意分享真知灼见么?”帝天淡然道,没有人接话,笑话,能够消化帝天所讲已然很难,还想要与之论道?

奚凡一直在思索帝天关于道的论述,不可否认,帝天确实有他自己的心得,远超一般人,奚凡听了也深受感触,获益匪浅。结合梦境中老叟的谈话,不觉脱口而出:“我了来说一下谬见,请各位道友指正。”

帝天不觉微微一愣,见奚凡一个清玄境修士也要论道,心里虽不甚相信,但也没有说什么,手微虚抬,做了个请的手势。

奚凡站起来朗声道:“道无定式,万物即道也。道因人而异,人各有道也。你的道非我之道,我的道也非你之道。只要心中有道即是道,凡人也有道……”

“什么?凡人也有道?你这是什么逻辑?凡人都有道,那我们修士还修什么?”四周响起一片嗤笑声,帝天听到奚凡的论道,不禁眼孔一缩,脸色越来越凝重,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清玄境修士竟然能说出如此的道法,这些话别人或许听不懂,帝天可是深有感触,这些他也只是隐约触碰到了,离侃侃而谈还差得远,难道这个年纪轻轻的修士,对道的理解竟然比自己还要深?帝天摇了摇头,这绝对不可能,他心里断然否定。

奚凡的道法明显没有帝天的深远,众人稀稀拉拉的嘲弄几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

又沉默了半晌,帝天见再无人现身,便接着道:“各位道友,闻道毕竟是别人的,得道最终还是要靠自己亲身躬行呐。道的体悟再深,也要能够转化为修为才行,否则就是水中月,镜中花。好,接下来就让我见识一下各位道友的道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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