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绣羽,余尹默站起来,傻笑着道:“小姐姐,来,玩泥巴。”
唐绣羽笑着道:“泥巴有什么好玩的,玩娶媳妇更有趣?”
余尹默歪着头想了想:“媳妇是什么?”
“媳妇会陪你玩,带你去任何地方,还能给你好吃的好玩的……”
“我要我要!” 余尹默兴奋地喊。
“你跟我来。”唐绣羽朝他招了招手。
余尹默便开了院门,乐颠颠跟了去。
……
此时,小宴进行到了尾声,正到甜点的时候。余家为今夜的席面准备了法兰西蛋糕,还多加了一份法式蜜酒,显然是为了陆画师而设计的。
陆画师知道宋云矜曾经在法兰西留学,特意将她拉到身侧,与之细细说起法兰西游历的往事,期间还时不时用法语交流了几句,二人相谈甚欢,好不投缘。
戚太太听着二人的聊天内容,心中不由惊讶,低声问戚霜雨:“明姬真的去法兰西留过学?”
戚霜雨不明所以:“她先前不是早就说了吗?你怎么才回过味呢?”
戚太太一开始对宋云矜的身份,还是有所怀疑的,但是看她跟陆画师对答如流,才去了这层怀疑,不过这些自然不好跟这个傻乎乎的女儿说,只是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才听她说起。”戚霜雨说着,又顿了顿,“不过那日时装展上,她就是用英文与威尔逊夫人说话的,她的英文比唐锦玉那三脚猫功夫,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一个留洋过,会英法两国语言的女子,会甘心在徐记当小裁缝?
最重要的是,她的刺绣技艺那么好。
戚太太细细回想着宋云矜来到上海之后的一切,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宋云矜从一开始,就将矛头指向了唐家。
她和唐家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刺绣?唐家?
戚夫人咀嚼着这两个词,抬眼看向宋云矜,忽然间觉得她看起来有点眼熟。
此时,陆画师正举杯与宋云矜对饮,一侧的侍女见宋云矜的杯子空了,立刻捧着酒瓶子过来倒酒,谁知道她的手一抖,杯子便往一侧倒去,酒水也洒了她一身。
“哎呀!衣服都湿了。”戚霜雨连忙站起来,为宋云矜擦去身上的酒水,可是那酒水倒得太多,把她的旗袍都弄湿了,好巧不巧,还是在胸口的位置,看起来极为尴尬。
“对不起,冉小姐,对不起……”侍女紧张地道着歉。
余老太沉着脸看了侍女一眼,向宋云矜道:“这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也不舒服,让下人带你去换一套吧。”
宋云矜微笑着点了点头,侍女立刻领着宋云矜出了门口。
戚霜雨正要跟过去,却被戚太太拦住。
戚太太道:“她去换衣服,你跟着干什么?总是人前人后的跟着,好像是她的贴身丫鬟似的。”
戚霜雨撅了撅嘴道:“她孤身一人来此,人生地不熟的,我总是要照应的。”
“这里是余家,她能出什么事呢?”戚太太不悦道,“你可是戚家小姐,不要失了身份。”
戚霜雨却是不以为意,她如今已把宋云矜视做生死之交,人家在危机关头能用命护着她,她又有什么舍不得的,把心都掏出来都没关系。
不过长辈拦着,她也不会任性,姆妈说得对,这里是余家,又不是唐家,能出什么事呢?
戚霜雨的目光再度转到席面上,却听戚太太笑着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见冉小姐,都觉得她有点眼熟。”
余老太闻言,下意识想了想,皱着眉道:“说起来,我也觉得眼熟。”
戚太太似是回忆着什么:“好像二十多年前,就在哪里见过呢。”
戚太太出身名门,往日来往的也都是名媛淑女,她见过的人必然也是非富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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