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精神丝跑冻库里了?
“咔吧,咔吧。”
类似骨头断裂又重接的动静不绝于耳,又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崩爆米花,怪异得猜想让毛骨悚然的一幕变得有些滑稽可笑。
原本守在门口的五个雇佣兵像膨胀的皮球,变成半人半虫的怪物,丑得让人不忍直视。
宽厚的手掌化作锋利的肢节,倒刺,鳞片,翅膀,骨刺扎根在拉长变宽的人形躯干上,宛如渣满竹签的冰糖葫芦串,像化形失败的妖怪,说不出来的怪异。
短短几秒,空荡荡的房间被巨大且锋利的翅膀撑得满满当当,雪白的墙皮七零八落,露出坑坑洼洼的灰色水泥内芯。
头顶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固定在墙角的摄像头早在精神丝的引导下,尽数碎个干净。
唯有大眼珠子身残志坚,摇摇晃晃地想要站好最后一岗,却不知被哪个不讲武德的家伙“啪唧”一脚,落了个粉身碎骨。
一时间,墙皮与水泥齐飞,玻璃渣子与金属碎片混成一色。
十分有眼色的精神丝化立即作伞状,奈何能力有限,顾脸不顾背,苏糖猝不及防地被粉尘淋了一身。
雪媚娘秒变脏脏包。
这群alpha吃什么长大的,破坏力这么强。
缩在一角的苏糖呸呸吐出嘴里的墙灰,心里骂骂咧咧。
动静这么大,笼子却只是被刮花了一点,金黄的表皮下露出一点暗黑色。
笼子没有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废物”
没有想到“猪队友们”会这么废,苏糖垂下眼睫,面色不满,蜂蜜色的瞳孔微暗,飞速闪过一抹猩红的暗光。
大面积破坏不行,那就精准一些,只切割其中一条,再用精神丝将空隙拉大一些,他就能出去了。
粗略的控制容易,想要把控细节,往往需要更多的精力和耐力,就好比用面条穿过筷子头粗细的孔不难,想要用将面条穿过针孔,就需要多多动脑子,多花时间。
他有的是耐心,但没有时间。
爆发的甜蜜信息素是披着糖果外壳的毒药,悄无声息发加速了他们的虫化,同时也勾起了最原始的兽欲和食欲。
粘稠透明的涎水从尖锐的牙齿上滴落,喉咙间发出野兽一样的呼噜声。
“是我的。”
“雄子是我的。”
两股敌对势力在他们脑子里打架,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们愈发暴躁,贪婪的目光牢牢锁定笼子里的小雄虫,混浊的复眼里,强烈的保护欲与暴虐的杀戮来回拉扯。
苏糖眉头紧锁,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不通,他干脆闭上眼睛,将乱糟糟的思绪沉淀下来。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此刻他与精神丝共感,恍惚中,他好像一脚踏入某种玄妙的世界。
在精神丝的视角中,所有的物体都抛去了光鲜亮丽的外壳,露出了由杂乱的线条和各种颜色的粒子构建出的本质。
像墙壁,笼子这种没有生命的物体是灰白色的微粒构成,失控的雇佣兵是像一团躁动的黑色线团,脑袋的位置有一粒芝麻大小的灰白,而他自己是漂亮的鲜红色。
这种奇妙的感觉一闪而逝,苏糖快准狠地抓住了它想要溜走的小尾巴。
他无视腺体刺痛的警告,将精神丝不断分化,比头发丝还要细上数千倍的精神丝链接到雌虫们的脑部神经。
这群alpha比他想象的更加难以控制,况且还有东西和他争抢控制权,好胜心激起苏糖本能地释放更多的信息素去压制。
过度使用的腺体发红发烫,更是一抽一抽的刺痛,再也榨不出一点信息素。
不够,他需要更多的信息素。
苏糖抬头“望”向门口的方向,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他计算过,大约只需十五步,他就能够从这里逃出去了。
成功的道路就在咫尺间。
苏糖他从不服输,握紧从笼子上扣下来的宝石抬手就要往胳膊上划。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
来人脚步很轻,且身上有他精神丝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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