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老婆子还是带着孙子上了车,无视掉乘客们谴责的眼神,她盯着苏明月的后脑勺恨不得咬死她。

苏明月只回头淡漠睨了眼,刚还闹腾的老婆子和小孩,立马乖顺下来。

大巴静谧无声,老婆子心里颤巍巍的,她刚怎就被这贱皮子给吓住了呢,可让她再像方才那般,她却是再也生不出一丝丝勇气。

下了大巴,苏明月大咧咧的回了周家,进筒子楼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丝缕的怪异,不用想也知是因她一周没回,在过去的一周里,周家人还不知怎么编排她。

苏明月全然不在意,经过捉奸那遭,她和周家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连娘家、婆家她都不在意,还在意外人的眼光?

目不斜视的上楼,苏明月直奔周家,门是虚掩着的,一推门看见的便是吵的脸红脖子粗的刘桂香和周翊然。

刘桂香脸色憔悴,眼神木然,原本乌黑发亮、打理的一丝不苟头发,如今凌乱无光泽,似地里随意踩踏的杂草,乍一看她整个人好似老了十几岁。

周翊然也没好到哪去,眼睛通红,胡子拉碴,手上还拿着酒瓶,时而往嘴里灌两口,弄得身上、地上到处都是,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颓靡和绝望。

苏明月眉头紧蹙,也不知周翊然是多久没洗澡了,身上的油腻味、混杂着酒臭和烟味,屋子里熏的死。

说实话,回来能看见周翊然她着实有些意外,要知道想将他保释出来,起码得拿出五千块,五千块对现在的周家可不是个小数目,想来刘桂香确实是费了很多功夫。

这么多亲戚,一人出个一百也有个一两千,再逮着李玉莲这个冤大头,死命的坑。

啧啧啧,过去这一周大家伙的日子可都是丰富多彩,就是不知,还能不能再扛一轮了。

周翊然醉的厉害,走路都打着飘,看见苏明月脸上毫不遮掩的嫌弃,某个瞬间,他将最近遭遇的所有不幸和委屈全数算在了苏明月头上,踉踉跄跄的抡着酒瓶就砸来了。

刘桂香伸手去拦,却被蛮牛似的周翊然甩开,“臭婊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看不起我?”

“老子再落魄,也比你个破鞋强。”

“都怪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老子能没工作,还得赔这么多钱?扫把星,灾星,难怪每一个人会为你着想。”

周翊然剧烈嘶吼着,在觑见苏明月平静的脸庞时,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醉意刺激,他竟直接拿起桌上的菜刀朝着苏明月砍了过来。

菜刀在灯光下闪烁着阴冷的光,被摔的头破血流的刘桂香见此,不忍的捂住了脸。

预料中的惨状并未发生,随之而来的是儿子杀猪般的叫声,“啊啊啊啊,我的手,手要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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