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另一边,陆巡和净觉离开红泥暖炉后,便穿行在街巷之中,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城东,靠近东市的宣阳坊。
路上,净觉问道:“师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了事,反而还要兴师动众闹这么一出。”
陆巡解释道:“你不懂,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你那样虐待她,比杀了她更遭人恨吧,人情世故从何谈起呢?”
陆巡解释道:“你不懂,做戏就得做全套的,否则人家会以为那姑娘和我们串通一气,那样的话,我们放了她不就等于是害了她吗?”
“真的不如直接杀了拉倒。”
陆巡解释道:“你好歹也是慈恩寺出来的,怎么张嘴闭嘴全是杀人,为兄是在教你一种更高明的技艺。”
“你是不是因为对方是个女人,所以才不舍得下手?”
陆巡啊了一声,解释道:“不是的,我对男人女人没有任何概念,我觉得人都是平等的。”
“你看姐姐的眼神可不像看我的眼神。”
陆巡又啊了一声,问:“我看她什么眼神?”
“很猥琐。”净觉是从陆巡口中学会的这个词。
陆巡郁闷不已,他说:“猥琐不是用在这里的。”
“那我该怎么说?”
“你可以说我深情,或者说我眼神拉丝。”
“拉丝?我不懂。”
陆巡非常有耐心,他对净觉一向都很有耐心。
“你当然不懂,这是男女之事,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净觉道:“所以你和姐姐会成亲吗?”
陆巡想了想,他是真的非常认真地想了想,“我不是没想过,我挺喜欢她的,我也能感觉到她喜欢我。”
“那不就得了。”
陆巡挠挠头,跟一个八岁的孩子聊这个话题有点太露骨了,虽然净觉没什么心眼子,但也不能这么早就让他接触性教育吧。
“你不懂,这事儿啊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孑然一身倒是无所谓,你姐姐呢,她是女人,她得顾忌很多事情的。”
“你们俩睡一个被窝把事儿办了不就好了?”
陆巡错愕地看着净策,“你怎么还懂这些?”
“你以前就教过我啊你忘了,你说你是古往今来第一风流的和尚,虽然你的工作是挑大粪,但是丝毫不影响你每次喝花酒的时候姑娘们对你百般呵护。”
“我……”
陆巡心道净策以前玩得挺花啊,这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鸟,难怪他那方面有问题……
“哎,现在世道变了,主要也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我,我那个,那个,有隐疾。”
净觉不无担忧地对陆巡说:“师兄,你怎么了?伤还没好吗?”
陆续尴尬的摸摸下巴,“不是那个伤,怎么说呢,蜡烛你知道吧。”
净觉点点头。
“你看哈,我现在的情况就好像是那蜡烛的烛芯,就是软绵绵的,插不进蜡烛里面,你懂了吧。”
净觉似懂非懂,他说:“那好办,使劲儿拧一拧不就好了。”
“啊。”
陆巡赶忙说:“蜡烛的事儿我们先放一放,我得跟你交代一下正经事儿。”
“师兄,你老是这样,说到一半儿就转移话题。”
陆巡笑道:“别这么说,我这不是也得考虑你的年纪嘛,你还太小了,等你长大了,哥带你一起去洗脚。”
“洗脚?洗脚在哪里洗不行?”
“你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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