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祈安软坐在地上听着徐知还的计划始终保持沉默,看着徐知还翻窗离开时轻盈的身影,眸中满是探究。

她说的没错,凝血穿心莲确实会篡改中毒者的记忆,但她昨日明明压制住了毒性,今日只发作了一会儿,沈长闲的记忆就被篡改了吗?

唐九生,沈长闲的父亲好像确实有一位唐姓门客,那为什么沈长闲对她的记忆并不深?

夏祈安捏了捏手中的灵芝放置鼻尖轻嗅,没毒。

“看来如今不能完全依赖沈长闲的记忆了,她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夏祈安眼眸微沉,起身将灵芝没入药蛊中慢炖。

伴随着灵芝没入药蛊,隐在屋外的一抹身影也悄悄离去。

距她被封侧妃的第三日,夏祈安站在药柜前佯装寻找药材,实则余光已然盯上了一个独来独往的身影,脚下步伐不着痕迹的靠近她的身后,右手悄然摸上别在袖间的银针,在她动手之际,那人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但到底反抗的动作慢了夏祈安一分。

夏祈安右手两指间夹针抵在了她脖子上,左手快速捂住她想叫人的嘴巴,抬腿撞在了她的膝盖弯处,迫使她身子向下跌去,夏祈安顺势和她一起跪伏在了药柜和桌案间的视觉盲区。

她知道,秦一枕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监视她。

待屋内其他医师都拿了药材出去后,夏祈安才微微松了手,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别害怕,我不伤你。”

“你把暗器移开我脖子再说不伤我,我还会信你几分。”

眼前人名唤肖存善,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通过这两日的观察,她发觉此人医术略高,但独来独往目中无人,而她盯上她并非突然,是从那日她在制药院内“立威”开始,那日的纠葛虽然混乱,但她还是看到了角落里她眼中的变化,她知道自己中了毒,且这两日她发现她也确实一直在寻找解毒的办法。

有所求,那便好办了。

毕竟王府她必须逃离,徐知还此人她也必须知道究竟可不可信。

“你察觉的出自己身体的异样,也感受的到脉象时有时无的死气,你知道你中了毒,但你能察觉到的仅此而已,你无法对症下药,以至于你研制不出解药。”夏祈安没有多说其他无用的话,而是在她的震惊中缓缓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随后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送到了她面前:“我能光看面相就知道你们中了毒,便可知我同样能制出解药。”

到底肖存善能在众多医师中得秦一枕青睐,她便不是个三言两语就会被拿捏住的人,片刻的沉寂后,肖存善将视线从解药上挪开看向别处:“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有什么目的?”

“我不需要你信我,你自己就是医师,此药是否有用你服用后便可见分晓。”夏祈安并不吝啬,而是彻底放开了肖存善打开瓷瓶,在她半推半就下将解药送入了她口中,但她也并不是什么大善人:“这个解药服下后可见分晓,却只有半个时辰的效用。”

肖存善被放开后立即背靠桌案,警惕的看着夏祈安。

“你知道我有目的,但你不必多虑,只需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完我自会把彻底清除你体内毒素的解药给你,事后你我依旧陌路。”

此处本就不大,又堆放了许多药材物件,此刻两人的距离谈不上多远,四目相对,双方的情绪和诚意在对方眼中皆一清二楚。

“解药在你体内应当已经产生效果,留给你的时间不多,若你我在此逗留太久必会惹人生疑,你且考虑快些。”

说罢,夏祈安的余光便透过桌案看向屋外的其他医师,肖存善并不蠢,自是看出了她并不是非她不可,制药院里多的是中了毒的医师,谁想死?她有得是选择。

夏祈安的临时解药很有用,不必把脉肖存善也能感受到自己脉象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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