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总和德妃不对付?”苏贵太妃笑道。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再说了,皇兄还没有立她为后呢,竟然在我面前摆谱,宫中还传言,说她和魏王有染,若真是如此,那便是个不要脸的货色……”嘉和公主忍不住说了许多。
直到有些口干舌燥,她停下来喝水,才发现自家母妃又在做针线活了。
“太医说您眼睛愈发不好了,不可以再做针线活,母妃就是不听!”嘉和公主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想把苏贵太妃手里的绣篓子拿下,待看清楚那件衣裳的样式后,也不敢下手了。
母妃又在给死去的二哥做衣裳了。
这些年来,母妃每季都会亲手做一套衣裳,让人送出宫去二哥墓前烧了祭奠。
“还有不到两个月,便是你二哥的忌辰了,做完这件衣裳,母妃以后就不做了,母妃老了,眼睛花了,快看不清针线了……”苏贵太妃一边下针,一边和女儿说着话。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她一想起自己刚出生就夭折的儿子,眼眶便情不自禁红了。
“你二哥和皇上同一日出生,咱们连祭拜他都不行,还得高高兴兴去给皇上贺寿,母妃我实在觉得有愧,给他做些衣裳祭奠,是母妃唯一能做的,不过……日后也不行了。”因为太思念儿子,今年刚满四旬的她,瞧着比太后苍老了不少。
宫里的日子难熬,要不是有女儿在身边陪着,她早就油尽灯枯了。
儿子的死,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直到现在,苏贵太妃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个足月的男胎。
一生下来便没有了气息,先帝怕她伤心,还没等她看上一眼,便命人送出宫安葬了。
为了宽慰她,先帝破例给孩子序齿,赐名为周启恒。
皇帝登基继位后,也追封她的儿子为齐王。
可无论如何,她的儿子也活不过来了。
每每想到此,苏贵太妃心如刀绞。
“母妃别伤心,您还有女儿,母后前两年就答应女儿,等女儿出宫自立门户后,准许母亲迁出宫,住到女儿的公主府去,女儿会永远陪着您,孝顺您的!”嘉和公主紧紧抱着自己的母妃,柔声说道。
她还不能告诉母妃真相,只能先宽慰她。
母妃生性纯良,又极其相信太后,若将一切告诉母妃,母妃肯定接受不了。
以母妃的性子,十有八九会在太后面前露出马脚。
事关皇兄的未来,她必须慎之又慎。
“嗯,我们荣萱最孝顺了。”苏贵太妃摸了摸女儿手背,脸上露出了笑容。
如果儿子还活着,便和皇帝一样大,过两个月就二十二岁了。
她念了那孩子二十多年,身子都快熬垮了。
余生她还得多陪陪女儿。
也该从伤痛中走出来了。
这身衣裳,算是她为儿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从此以后,她会把儿子记在心里,不会时时挂在嘴边了。
活着的人,总得活着。
“你还没有告诉母妃,为何突然让孟家那位姑娘进宫教你鞭法呢,就那么喜欢舞鞭子吗?”苏贵太妃柔声问道。
“当然喜欢了。”嘉和公主连忙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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