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庾清月也僵了下,但很快恢复笑意,景珣厌恶庾昭月,襄王妃厌恶景珣,甚好。
景珣走下高台,在经过庾昭月时,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少女依旧恭敬的垂着头,他眉心微折,大步踏出主殿。
抱着琵琶正准备登场的卢玉仪,一张俏脸涨的通红,羞愤离席。
庾清月端庄笑道:“诸位酒也吃乏了,不若趁着天晴,随我去湖上泛舟?”
崔氏悠悠站起:“还请世子妃见谅,我们昨晚抵家,夜里热得没睡好,此刻实在困乏,只能先行告辞了。”
杜氏暗道糟糕,昨夜为了给二房下马威,她故意让人没送冰盆,却万万没想到崔氏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提此事!
粗鄙的田舍奴,怎生不死在琼州!
庾清月咬着后槽牙挤出笑脸:“叔母刚从琼州归来,是应多歇息几日。”
马车内,庾昭月想到杜氏面若猪肝,就忍不住想笑:“阿娘好厉害!”
“我儿也好厉害,居然掌掴九娘那蠢货!”
“嘻嘻,是阿娘教的好呀!”
“是我儿聪慧能干!”
这边母女俩互相吹捧,那厢骑马随行的庾骁,狐疑的看着拐角处,方才闪过那人,好像是大将军的亲卫右统领?
他想了想又摇头,大将军军务缠身,走的匆忙,应当是他看差了。
邬在非松了口气,扭头庆幸道:“这庾大郎好生敏锐,差点被他发现。”
赵苍指了指马车,示意景珣在午歇。
邬在非神色古怪,大将军什么时候有午歇的习惯了?
他坐上马车前室,思来想去忍不住开口:“赵十六,你说大将军会不会开窍了?”
长廊拽人家小娘子薄纱,筵席帮人家小娘子解围,还盯梢人家马车,怎么看都像开窍了!
赵苍一脸冷漠。
邬在非像屁股底下长了虱子,左挪右挪,憋不住将景珣拽薄纱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等秘辛,他一个人藏着压力太大,必须让赵苍一起分担。
赵苍刚要训斥,忽然想起曾在景珣书房看过一张画像,当时他匆匆瞥了一眼,画中少女有一双灵动的杏眸……
邬在非正得意自己的发现,陡然想起一件极可怖的事,着急起身却撞到车顶,疼得龇牙咧嘴。
赵苍飞快瞥了眼身后车厢。
邬在非欲哭无泪,他方才禀报时说庾七娘钟情景绪,天要亡他!
下一瞬,车门被推开一道缝,冰冷的声音传来:“邬三,回去将别苑里的马刷一遍。”
邬在非哀嚎一声,福至心灵:“属下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要禀报!”
景珣欲关车门:“回去再禀。”
他要睡了。
“是庾七娘子。”
景珣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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