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紧张的是到底能不能得到榜首,而不是能不能考上,若是可以的话,还想要冲击一下举人。

林乐问着话,她奶奶就在一边听着,伴着这话吃着粥。

“小晨,虽说你学的好,可天外有天,谁也不知晓今年有没有官员的孩子,返回原籍考试,所以,不必苛求自己。

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到自己的最好,突破每一次自己的桎梏。”

说着,她将那鸡蛋从盘中递到了顾晨手里。

“娘,儿子知晓的!”

这样讲,他也有些乐:“娘如今越发的会说话了,连桎梏都说的出来,看来学的很扎实。”

林乐白了他一眼,“学无止境,有你这样的好儿子,我若是不学岂不是以后和你无话可说了?”

那顾晨眸中的温暖更甚,“娘,咱们母子哪有无话可说的一天?”

一天唯一交流的时间已经过去,她们也开始了自己的一天,婆媳两人织布,顾晨则去学堂了。

他学堂的老师考进士名落孙山后,总是心底遗憾,所以没有谋官,而是开了私学,准备再考。

只他这里,总是信心不足,渐渐的拖的已经年老体弱了。

他家人也是怕他折在了考场,总是不许他再去。

所幸,他也有时间培养自己的孙子了,渐渐的心倒是定了下来,这次他孙子也是和顾晨一起考试的。

当日,顾晨能进入这个学堂,那份推荐信真是起了大作用,谁也不知晓,那位顾家村的老童声曾经和顾晨如今的夫子是好友,毕竟,已经好久不曾来往了。

这也是林乐每每回去,总要带点吃的喝的去探望他老人家的缘由。

顾晨就更不用说了,每月休沐总要回去一趟,主动让那老童生,他的启蒙夫子考察学问。

织布间,林乐和她的婆婆拉着闲话,这些年她们婆媳相依为命,早已经什么话都说得了。

“晨儿娘,你说咱们小晨这次考上,就能考虑娶妻了吧?”

林乐停下了正在织布的动作,“他还小呢,再说,若是想上再走,少不得上面有人帮衬。

他现在的夫子都不愿意承认晨儿是他弟子,可不就也是为了他吗?咱们也不能拖后腿!”

那婆婆也是闻言叹了口气,“咱们晨儿碰见的都是好人,唉,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下一代了。”

林乐转头看向自己的婆婆,织布也是熬着精血的,这么些年的积攒也是够了:

“娘,等到晨儿考上,咱们也可以买奴了,倒也不用咱们亲自织布了。”

本朝规定,庶民不得豢养奴仆,甚至连着功勋贵臣豢养奴仆的数量都是有规定的。

没办法,不做规定,奴仆就会像土地兼并一样,都会向少部分人聚拢。

而这些少部分人就会阻断下层上升的渠道,陷入一个又一个的死循环。

而这个代价多是通过改朝换代来实现扭转局面,所以,这个朝代努力的吸取了教训,做出了这样的规定。

当然了,你说奴隶能实现阶层跨越吗?当然可以,只是这种概率实在低的可怕。

无异于是主人扔钱,自己将生生世世永不得脱离贱籍的奴才,奴才的子子孙孙,都割舍出去。

寻常人家,谁又会那样做呢?

当然,这其中也是有漏洞可以钻的,只是顾晨要科举,那最好不要有污点,这事儿说大也是僭越之举,所以能爱惜羽毛就爱惜点,省的为这个到时候让人抓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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