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吃东西过敏了,虽然过敏反应被遏制住,但看样子还有些低烧,正阳小学的带队老师们在了解完全部情况后,自然不可能瞒着还在国内的孩子家长。

唐楸是放学回到宿舍后,吃芒果冰淇淋过的敏。被打电话送到校医院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五点多的样子。

m国时间下午五点多,正是国内早上八点多钟,人们开始陆续起床活动的时间。

这天早上的陈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边拿着水壶帮楸楸照料着他的小花园,一边时不时的扭头透过窗户看向室内的挂钟。

不仅是陈孟,屋内的唐志勇也是。早起做早餐的这一会儿功夫,他绕路连续路过电话柜的次数,加起来估计能有五六次。

这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还是这么远的距离。别说小家伙自己想家里人,就算是唐志勇和陈孟这当爸妈的,其实也是每天睁眼闭眼想孩子。

好在小家伙这一个多星期里,每天都会固定打两个电话,有时候还会视频。

听着楸楸在电话那边细细的描述自己每天吃了什么,学了什么,夫妻俩这想孩子的心这才能稍微消停一些。

如果不是因为唐志勇和陈孟看到对方都是这样的表现,他们自己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有那个分离性焦虑了。

已经停止浇花的陈孟回忆着,之前楸楸每次早上打电话回来,基本上他们这边的电话,都会在八点半准时响起。就算有时候稍微迟一点,也就是几分钟而已。

可现在都快九点钟了。

想到这里,陈孟又安慰自己,楸楸那边应该没什么事的,不然学校老师肯定就打电话过来了。楸楸应该还是忽然有什么事情,或者忘了也说不定,还是再等等吧。

就在夫妻两个人,一个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路过电话柜,一个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遛菜园,那边小院的门也吱呀一声被推开。

秦泽表情略有些疲惫的走进来,抬头见到在菜园里的陈孟,还以为刚刚楸楸已经打电话回来过了,于是开口道:“妈,刚刚楸楸打电话回来,您没和他说我是今天晚上的飞机吧?对了,您和爸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给楸楸带的,我这次顺道都带过去得了。”

说完,秦泽微微活动了一些脖颈。他昨天晚上是直接住在公司的,连夜把这几天要处理的文件都给处理了一遍。

刚好他订的机票是在晚上,今天白天还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就当是提前倒时差了。

他之前和楸楸聊天时,不小心说漏了最近要去m国一趟,不过当时具体时间还没有定下来。

想到当他忽然出现后,楸楸惊喜的表情,少年脸上露出一抹笑。

陈孟闻言摇头,刚想抬步往屋里走去,就见刚刚还在屋内走动的唐志勇已经站在电话柜前,正在主动拨通着什么号码。

电话拨通后,对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是占线,对面同样在通话。

唐志勇挂断电话,停顿了一会儿,还没等他继续打,秦泽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是唐楸同学的家长吗?”打唐楸同学的家里电话,却发现电话占线,带队老师只能从电话号码下面的三个手机号码里任意选了一个。

要知道,除非是有什么关于孩子的事情,不然只有家长频繁给老师打电话的,老师是很少会主动联系家长的。

也就是交换活动属于特殊情况,生活老师们会在每个星期六下午对着资料,挨个给家长们打一通电话,通报一下家长们,孩子最近一周的具体情况。

可今天不是星期六。

秦泽几乎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对,您好,我是他哥哥。有什么事您都可以和我说。”秦泽立刻回应。

电话那边的带队老师听到秦泽这样说,音色更不稚嫩,猜测这应该是年龄差距比较大的一对兄弟俩,于是立刻开口道:“是这样的,唐楸同学在今天下午下课后,在宿舍里吃了一盒含有芒果果肉的冰淇淋,紧接着就出现了身上起红疹、发烧等过敏反应。”

“不过您不用担心,这边医生已经把唐楸同学的过敏反应控制住了。经过一些检查,确定唐楸同学确实是芒果过敏。对于学生过敏的一系列情况,爱德华学校校医院这边有很专业的处理方案。”

“过敏?!”秦泽不镇定了。

诸如:呼吸困难、发高烧、浑身痛痒等各种词条,开始在他脑海中飞速划过。

秦泽的反应速度一向很快,在秦氏实习后,就被各种大会小会各种文件锻炼的更快了许多。

可现在,他硬是反应了好几秒钟,这才张嘴想要继续问些什么。

不过电话那边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过后,手机被换了一个手,听筒里开始传来秦泽熟悉的属于楸楸的声音。

“喂?哥哥……”电话那边的小家伙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是控制不住的眼眶一红。

从过敏被送到校医院到现在,他也只有在栗子哥哥捂着他眼睛,哄着不让他看针头的时候,有些忍不住的怕了怕,然后伸手抱了抱栗子哥哥。

可是真正哭起来却是没有的。最多就是嗓音后来哑了一点,有点强压的哭音而已。

事实证明,生病了的小朋友在听到家长的声音后,那种委屈是控制不住的。

秦泽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的对着电话另一边的小朋友安抚:“哥哥在这里呢。老师刚刚都和哥哥说了,楸楸你现在发烧,身体不舒服了是不是?”

“嗯。”

小朋友这一声嗯的,让秦泽恨不得原地长出翅膀。

似乎是也隔着电话感受到了哥哥的情绪,小家伙在稍微委屈了一小会儿后,开始主动和哥哥说起了其他事情:“刚刚医生爷爷给我打针,栗子哥哥陪着我,我没有怕。”

“医生爷爷还夸我”

楸楸从小就怕那显得很是尖锐的针头。哪怕是在早几年,老家医院的一些检查项目,还要用消毒刀片割破手指采血时,小家伙的反应都没有打针那么大。

这些,是秦泽一早就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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