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泽还在疯狂头脑风暴,被他问得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段景曜已按捺不住胸腔中翻涌的怒意,气冲冲地便越过乔泽往公寓里闯:“出来!你给我出来——”
“哎哎,有话好好说别冲动……”乔泽见势不妙,赶忙用身体阻拦他的脚步,张开双臂挡在玄关处。
段景曜看到乔泽下意识的反应,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双眼像是被火气烧得赤红,又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你还护着他?”
乔泽还从没有见过段景曜这副模样。
在他的印象中,段景曜似乎永远都是一副高冷端着的样子,脾气再不好也始终有家教在,最多是冷言冷语地刺他几句,所有激烈的情绪都在戏里,绝不会失态至此。
正值出道的宣传上升期,段景曜竟然能抛下一切,千里迢迢找到这里来,或许是真的有几分喜欢他——乔泽记得对方明明说过不会喜欢他,果然是口是心非的傲娇鬼吗?
照段景曜的性格来说倒也合理,不知道为什么,乔泽忽然有种欺骗了纯情少男感情的愧疚感。
但愧疚归愧疚,他也总不能真让段景曜进门和艾德里安打一架吧。
只好放软了语气继续努力拦住对方:“景曜,你冷静一点……”
段景曜哪里还能冷静,乔泽越是护着里面的人,他就越是心如刀绞,浑身的血气都往头上涌。
两个人一个闯一个拦,难免有肢体接触,推攘间动静大了些,里间的艾德里安顿时也坐不住了,当即冲出来分开两人,一脸担忧地将乔泽护在身后:“乔,你还好吗?”
乔泽倒是没什么事,有事的是段景曜。
他猝不及防地被人推开,定睛一看,面前却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陌生的金发青年有着一张绝对符合大众审美的英俊脸孔,没有扣好的衬衫领口大敞着,露出胸腹肌肉紧实的轮廓,身上还有几枚明显新鲜出炉的吻痕,不必想也知道是谁留下的痕迹。
段景曜眼睛红得像要滴血,目光在艾德里安和乔泽之间来回游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你是谁?”
艾德里安还是能听懂一些中文,一边挡在段景曜和乔泽之间,一边克制而礼貌地开口道:“我想这是我应该问你的问题,请你离开我的公寓,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是他的公寓?不是乔泽租的吗?
段景曜已经看出了金发青年与乔泽必定关系匪浅,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视线越过艾德里安,直直看向乔泽,声线低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乔泽干咽了口唾沫,眼神闪烁,选择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回答:“艾德里安是我的朋友。”
“朋友?”段景曜又看向艾德里安,金发青年充满敌意的目光与他相对,分明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段景曜再也忍不住,近乎崩溃地质问乔泽道:“你到底有多少个‘朋友’?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他说得激动,又上前拉住乔泽的胳膊,艾德里安担心他伤到乔泽,连忙再次分开二人,拦着段景曜不让他对乔泽动手:“我和乔的关系,与你无关。请你出去。”
艾德里安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他伸手阻挡段景曜,段景曜自然要甩开他,两个人一言不合就有要打起来的趋势,乔泽急忙又来劝架:“等等,adi,景曜,你们别——”
然而他们两个人高马大的,乔泽劝不动也拉不住,只好深吸一口气,提高了声音大喊道:“都住手!”
乔泽也有点急了,语气都比平时严肃了不少,甚至显得有些凶巴巴的:“段景曜,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们的事情,和艾德里安没有关系,你别和他动手。”
段景曜被乔泽吼得一怔,艾德里安也停了下来,仍然警觉地看着段景曜。
乔泽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这么对他说话,段景曜记得乔泽对自己的态度,永远都是温柔、包容的,乔泽那么喜欢他、对他那么好,只会事事都哄着他,怎么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凶他呢?
段景曜感到没来由的委屈和难过,但又莫名听话地安静下来,只恨恨地盯着艾德里安,死死攥紧了拳头。
总算消停了。
乔泽松了一口气,抱歉地对艾德里安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事情有点复杂,我得和他单独谈谈,adi,你能在这里等我吗?”
“可是他看起来很危险……”
艾德里安皱起眉毛,但见乔泽一脸祈求的神情,还是勉强点头道:“好吧,有什么事就叫我,我会保护你的。”
他说着,还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段景曜。
段景曜也瞪了艾德里安一眼,随即又看向乔泽。
乔泽在他控诉的目光下叹息一声,换了个语气安抚般哄他道:“我知道我欠你一个解释。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路灯昏黄,投下两人长长的影子。
段景曜沉默了一路,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看起来冷静了不少,只是眉宇间依旧凝着浓重的郁色。
乔泽走在他前面,终于在一个僻静处停下,转身抬眼对上段景曜的视线。
他们在异国他乡的夜色中四目相对,复杂的情愫在目光中流转,一时竟没有人先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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