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仰终于压不住,笑出了声。

就是有一点点奇怪,他爸妈怎么不看他?

岑真白向他求婚,肯定下意识看向被求婚的他吧!盯着求婚的那一个劲看做什么。

江嘉能问:“真白,你想好了?”

岑真白点了点头,“想好了,叔叔阿姨,这段时间,真的麻烦你们了。”

嗯对,这个走向还是对的,霍仰的嘴角放肆上扬,下一句岑真白该说:“接下来霍仰就放心交给我吧。”

哪知岑真白说完就闭嘴了。

算了……霍仰心想,omega本来就话少,嘴巴也笨,但好亲就行。

江嘉能说,“好。”

不是,霍仰忍不住插嘴,奇怪道:“妈,你不得问我的意见吗?”为什么要代替他接受omega的求婚啊!

“哦,”江嘉能礼貌地问,“那您的意见是?”

“嗯,”霍仰眼神飘忽,“同意了吧。”

该死,他明明想的是考虑一下,怎么嘴说出来就是同意了。

相同的答案,却非要跟个小孩子似的过来插一脚,江嘉能服了,幼稚死了,她懒得搭理自家儿子,“真白,那我和你霍叔叔商量一下,近几天宣布一下……”

嗯对,是越早宣布越好,霍仰心想。

“你退婚之后,是怎么打算呢?继续在家里住,还是搬出去?”

等等,什么婚?退?什么退婚。

霍仰觉得好笑,看来自家妈也是很紧张了,这都能说错,求婚说成退婚,虽然只差一个字,但这意思天差地别好不好!意头都变得不好了!

他直接打断,不满道:“妈,你说错了。”

江嘉能:“?”

霍仰纠正道:“是求婚,不是退婚。”

……

突然,满堂寂静。

除了霍仰,其他三人神色各异,莫名地沉默了两分钟后,江嘉能才委婉道:“儿子,你是不是听错了?真白说的是……”

霍仰大手一摆,“妈,是你听错了,岑真白怎么可能跟我退婚?”

说罢,他又看向omega,神色里是满满的笃定与希冀,“你再说一遍。”

岑真白平静地说:“我说的是退婚。”

霍仰得意地拧头,“妈你听到了……”

戛然而止。

他猛地不动了,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甚至连表情都没放下来。

我说的是退婚。

什么?退什么?退?是退还有别的意思吗?霍仰疑惑,果然上课还是得好好听,差点连退字还有双重含义这个知识点都忘了。

霍仰动了,他又放松下来,笑了笑,虚心请教道:“退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和我想的是同一个意思吧?”

霍仰问了,岑真白就答,他的语调没有起伏,像在讲解晦涩难懂的理科知识:“取消掉、退掉我们的订婚。”

alpha又不动了。

嘴角的弧度终于僵了,他仿佛和众人处于不同的维度空间,行动都变得一帧一帧的。

看,现在又卡住了。

啪,alpha好像被人从三千米高空踢了下去,他手努力地往后摸索,想拉开降落伞,可他心死地发现,他压根没背。

霍仰一动不动,被抽走了灵魂,失了智,也失了喜怒哀乐。

不是大家惊恐,而是alpha此刻的表现太过诡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霍启都忍不住出声询问:“霍仰,你怎么了。”

嘴角一点一点落下,到平,再到下压,霍仰反应过来了,他不再笑,也不出声,只抱着臂,冷冷地看着岑真白,可眼里的怒火与侧颈的青筋无不警示着omega,这是alpha生气的迹象。

气话。

岑真白用这出吓唬他是不是?以为他这样就会妥协?

用分手来压他?霍仰沉着脸,越发愤怒,岑真白可以闹,可以发脾气,可以歇斯底里,甚至可以和他动手———!

唯独不能拿分手和退婚开玩笑!唯独不能随随便便挂在嘴边!唯独不能有这个想法!

哪来的坏习惯!

“行,”他靠上沙发靠背,翘上腿,冷笑,“你退吧。”

岑真白不会让这个婚退成功的,岑真白哪舍得。

闻言,omega点了点头,“谢谢。”

霍仰又是一声冷笑,还装呢?

江嘉能虽然觉得自家儿子有点奇怪,但没多想,她和霍启长年在外,一年不着家几次,家里两个孩子什么关系什么情况,大部分都是陈叔说的。

陈叔说两人的关系大差不差,陈叔说岑真白还继续给霍仰当保姆,陈叔说两人最近在积极治疗。

霍仰八风不动地坐着,他等着。

可两人之间的谈话,越来越不对劲了。

他有些坐不住,手脚比之前更冰,不,稳住,还没到时候,岑真白就想看你先低头!

江嘉能问:“住多这几天吧?开学那天我送你去学校?”

岑真白摇了摇头,“宿舍已经开放了,我昨天收拾好了一点东西,打算明天搬过去。”

“那我也送……”江嘉能说到一半,身旁的alpha毫无预兆地发作,粗鲁地拿过桌上的那个红信封,撕拉,一下子将红信封拆了个四分五裂。

里边的零钱稀稀落落地掉到地毯上。

不是情书。

岑真白解释道:“这些现钱我还来不及存进……”

眼前什么东西一晃而过,霍仰跨过茶几,两三步往楼上跑。

江嘉能不小心被推了一下,骂道:“诶哟这臭小子,又发什么疯。”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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