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有活人的气息,他们的皮肤颜色,他们的温度,他们的呼吸……所有一切都在展示他们和它们的不同。
“我想不到怎么做才能不被发现,难道要藏起来?那还不如伪装成异常生物呢。”
他刚说完这句话,其他人都看过来。
该说不说,还挺有道理,可惜根本做不到。异常之所以是异常,就是因为‘异于常人’。
这是另外一群学员,他们躲在富丽堂皇的市政府大厅,地上的大理石拼接地板蒙着一层灰,模糊地倒映出这几l人畏畏缩缩的身影。
他们都藏在窗帘后,努力地透过窗帘缝隙关注市政府大楼之外的世界。
朦胧的路灯下飞过一群泛着红光的蝙蝠,而天上闪过尖锐的女性笑声。它们的出现给学员带来巨大压力。
这次活动的主角并不是排成列队以最夸张的方式进入学员的视野,相反,它们一个个很低调,大都出现得悄无声息,无论影子还是声音,都没有露出一点痕迹。
这就给学员带来了极大威胁。
这么一会儿l功夫,已经有二个学员被发现,两个死亡淘汰,一个夺命狂奔。
“那是什么?”
透过窗帘的缝隙,远远的看到一团朦胧的红光。它从针眼大小慢慢变成鸡蛋大小,近了,又近了。顺着开阔的马路,红光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终于,一个同样笼着红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视线中,学员们禁不住凝神望去。
满头珠翠,一身喜服,步步生莲,一个有着东方神秘感和异域魅力的异常提着红灯出现在路的尽头。
明明隔着不少距离,明明外面夜色朦胧,但那股风情就是能透过一举手一抬足透出来,没看清脸也可认定必然是绝色的美人。
“哎,干嘛?”
一个学员忽然警醒,她将其他人的头都扭过来,这让原本看得起劲儿l的学员大为不满,但也只能小声哼哼两句。
然而那女学员却面白如纸:“你们是不要命了吗?这是九州异常鬼新娘。”
“九州鬼新娘?”这些被美色诱惑的学员终于回神,他们脸也青了。
其他国家也有异常生物鬼新娘,一般是被丈夫残害的女子,或者是被情人抛弃的。但九州的鬼新娘十分特别。
据说那是被迫以活人身份嫁给死人,被缝上嘴巴活生生钉在棺材中,和死人同葬的女子。因而九州鬼新娘的杀伤力也比其他国家的鬼新娘强,特别擅长销户,尤其是男人,遇见了就别想活。
随着路上那道红色影子越来越近,学员们终于可以确认,这真的是九州异常鬼新娘,它身上这套在光中生晕的华服叫做凤冠霞帔,据说是九州古代富家女子出嫁时候穿的。
因低着头,也因珠宝闪耀迷人眼,他们没看清鬼新娘长什么样,只看到提着灯笼的手,手腕如皓月,手指纤纤如细葱,尾指微翘,捻出一朵花的形状。
就是他们刻板印象中的九州古典美人。
“它走路可真好看……啊,你打我干什么?”
女学员黑着脸:“它不但走路好看,杀人更好看呢。嘘,快点喷香水,它朝这里走来了。”
异常生物的目的地都是这些发光建筑,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上,一个个快速又熟练的用一罐金色带气囊喷头的香水给大家都喷上香气。
魅惑香水:浓烈的香味可以混淆气味,一次留香二十分钟。
这是他们在市政大厅找到的宝物之一,鬼知道为什么市政大厅的扶梯上会有这玩意儿l,但不能否认这瓶香水实在太好用了。
他们就是靠这个躲过之前两个异常生物的感知——它们嗅到就打喷嚏,并且主动远离。
果然,鬼新娘的目标就是亮着灯的市政大厅,它的影子很快出现在市政大楼的门口。已经躲到楼上的学员小心翼翼探出头,他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弥漫在金色大厅里。
众人终于看清了鬼新娘的脸,虽是微垂的角度,但被恰到好处的妆容修饰过的脸还是压过闪耀的珠宝和金线,像一支箭击中他们的心脏。
学员本能地起了遗憾和怜惜,然而楼下鬼新娘却仿佛感觉到什么,缓缓抬起头。
“!”偷窥的学员逼出满头细汗。
异常生物就是异常生物,再怎么像人类,一看到那双毫无情感的眼睛,也会立刻清醒过来。
这绝非命运多舛的柔弱美人,而是能生吞他们的恐怖生物。
“……”
楼上那一排鼹鼠是怎么回事?一群人盯着看,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们吗?还有空气中的香水,这么浓,跟不要钱的一样。
太过一言难尽,季星海转回视线后再未朝那里看一眼。
啊,绣鞋这么小,一直踮着脚真难受。
其实季星海也不知道现实中有没有这个装束的怪物。但既然异常来自与人类息息相关的事物,那么备受压迫且被妖魔化的女性形象一定不会少。
于是他去了剧场后台,本想随便找一件女装,没想到发现一套被珍藏在箱子里的凤冠霞帔,且还是自带‘有模糊的红光,看起来阴冷又强大’设定的道具,那他还不换上?
细节控的季星海还弄了超仿真的假发,甚至抽空给自己画了妆,描了暗红色的唇,十指贴上同样暗红色的假指甲。
以他在某个世界除魔的经历,新娘妆的女鬼越美艳,怨气越重,战斗力越强。
一楼早被学员们和之前的异常生物找过,东西虽多,有价值的一个也没有,所以季星海直接朝着一楼走。
他裙摆晃动如水波,偶尔能看到一角尖尖的绣鞋,但上半身稳得珠串都没有晃一下。旁边偷窥的学员越发肯定他就是九州鬼新娘,大名鼎鼎的异常生物。他们躲在那更是一动不敢动了,生怕惹到这位传说容易狂暴的异常生物。
顺着羊角一样的楼梯走上一楼,从中间的大门走进去是一间巨大的阶梯会议厅。会议厅铺着猩红色的地毯,白蜡木的桌椅一层一层放置,最下面的台子上也铺着红地毯,背后垂着天鹅绒的幕布。
然而就是这样一间原本空旷的会议厅,现在却在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摆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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