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到现在有好半日了,沈渡还是第一次叫她做“夫人”。

但她还是很不舒服,仅为了拢权,戕害活生生的性命,再用权力掩盖一切。

沈渡有兴趣的是,朱颜为何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夫人不是讨厌我?”

而沈渡还说,死便死了。

沈渡毫不好奇,内卫府的累累长牍裏,除了朱父的爱好外,还有的是朱颜不知道的另一个父亲。

“你从前不是这般告诉我。”朱颜捏紧拳,宽大的喜服下身躯气抖,“我知道时过境迁,你已是内卫府大阁领,可我时常会忘了你现在的样子,总想着你……”

“师傅不会。”朱颜把腰间的花解下来,“我娘爱竹,父亲好种花,帮过几次。”

还是我以前遇上的沈渡。

沈渡微哼了一声,似乎有笑:“陈瘟还会教你这种东西?”

朱颜望着他,沉沉道:“如是梁氏二房所为,二房又为何要毁掉邝盏心的脸?此案疑点重重,或也有可能不是二房所为呢?”

她说完,景林和内卫都愣了好半会儿,有人还抻出脖子去看留下溅痕的竹子。

虐尸毁脸之行,多为两种可能,一,毁去容貌,增重官差调查难度,不能辨认尸身;二,便是发洩私欲。

朱颜答完,指了指靠近坑最近的一支竹子大约三尺八寸左右的地方,道:“那个位置有一道土痕,是泥水飞溅而致。西明寺内竹乃是黄槽竹,雨后一日可长一寸至二寸。溅痕直对尸坑,痕迹下厚上薄,是当日所造成无疑。”

若是按沈渡所言,二房虐尸的目的便唯有认尸不能,如此,邝盏心脸上便不该是刀刀见骨,而是火油一把,梁尘重的脸也不能幸免。

第7章 佛吞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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