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空气不流通，消毒水和下水道气味淤积。
而就在刚才，陈卫东告诉我们，决赛那天他有比赛，不会来当我们替补。
文成业双手插兜，依旧盯着镜子。
我终于松了口气。
付新书走了两步，站在旁边的洗手池前。
因为我知道，我终于有了最最充分的理由。
顶灯刺目。
为了队伍的胜利，我不能被禁赛，所以绝对不能说。
他手机摆在洗手台上，正对着一块碎掉的镜子发呆。
老师，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文成业正站在洗手池边。
一念之差，我做错一件那么小的事，却要承担那那么多我无法承担的后果？
付新书走进洗手间，门吱呀一声关上。
但幸好，这是一件只要我和文成业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的小事。
“好像拿着电话去厕所了！”俞明汇报。
我知道，文成业动摇了，他想承认自己作弊，接受应有的惩罚。
“不造啊，刚扔下东西就不见了。”
但幸好，我是赌鬼的儿子。
“文成业呢？”他看了一圈，抬头问。
为了更大的利益，我可以赌上良心。
忙了一会儿，付新书忽然发现更衣室里少人。
第128章 狭路
大家放下背包，推出战术板，准备吃点东西，开赛前的战术会议。
“嘟、嘟……”
工作人员离开。
永川恒大体育场， 客队更衣室洗手间。
屋内摆满主办方准备的饮用水和食物，他们兴奋地转了起来。
手机传出通话等候音。
进入更衣室，队员们被向梓破坏的心情，逐渐好转。
付新书的脑子嗡嗡作响。
灯光刺目，有那么一瞬间，付新书仿佛看到自己在里面集体庆祝胜利。和他记忆里，1011赛季天成方雅俱乐部客场战胜永川恒大、逆袭夺冠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
文成业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他想在赛前做点什么。可他不能让文成业这样做。
射灯和吊灯一并亮起，将整个空间照得亮亮堂堂。
他下意识想拉住文成业，让他冷静点。文成业却用力甩开他的手， 手机也跟着脱手而出， 重重砸在洗手池上。
球队工作人员推开更衣室的门。
“哐”地一声重响，付新书第一反应是看向洗手间大门。
虽然形式和方法与他小时候设想的完全不同，但他确实做到了。
门外更衣间很吵，没人注意他们的冲突。
现在，原来他真的做到了。
紧接着，摔在洗手池里的电话竟然接通了。
他曾经很憧憬家里能好起来，他能牵着爸爸的手，来这里看一场球。
“喂？”中年人严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
每次比赛，场内人头攒动，旌旗飞扬，战歌如雷，是真正的梦想之地。
文成业快走几步，从洗手池捞出自己的手机。
在他印象里，这座体育场极其庞大而雄伟。
“爸爸。”他握着电话， 这样喊道。
因此比赛前后，他经常能通过电视镜头，看到永川恒大体育场全貌。
付新书怔在原地。
十多年前，永川恒大就是中超顶级队伍。那会儿足球氛围比现在要好很多，他爸爸生前，每周永川恒大比赛，都会准时带他守在电视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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