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父自然是不希望葛患忧也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的。
但是该有的警告还是要有。
顾父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智不如江亿,武不如葛父,但同他们一样,为人仗义,偏偏也极认死理。
这次聚餐他本就是不认同的,他想的是倒也不用这么麻烦,还不如直接削权。
可江亿和葛父非要说给他们一个机会。
不管了,听他们的没错。
江亿也不是真为了为难葛患忧,叫人焦灼也不好太过分,出声应和道:
“你先坐,老葛说的对。”
葛患忧这才慌张地坐下来,江亿倒了一杯茶。
“前些天刚得来的毛尖,你尝尝。”
葛患忧哪敢让江亿亲自将茶递给他,连忙端起那茶喝了一口,动作有些急,还被茶水烫得咳嗽。
江亿待他平稳后突然问他。
“如果你是我,江峰。你怎么处理?”
葛患忧刚刚好一些此时咳得更猛了。
江亿几人等没出声着他的回答。
葛患忧稳定情绪后,见几人面色严肃,心下也认真思考起来。
“江峰的权是该削一削了,不过要等他犯错。再者也不用太狠,听闻他有个厉害的副手,江峰一面需要他的能力,一面又嫉妒他的能力,可以从这位副手下手……”
葛患忧思忖片刻就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他是真的无半点私心,想法也和江亿不谋而合只是细节处还有所欠缺。
“想的不错,看来你确实有做主家的能力!”葛父点点头发自内心赞扬。
葛患忧听闻又是如坐针毡,直接跳了起来。
“家主!”
“逗你玩呢!哈哈哈……”
——
这边,葛文渊同阿苡几人一起出门后,电话就响了。
他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嘴角扬起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弧度。
朝几人摇摇手机示意一下,就朝着门外走去。
“哟……还知道打过来……”
声音渐行渐远,最后被挡在门外。
面对他反常的行为,几人没有好奇,谁都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
房间里只剩顾封、阿苡和落生。
去年顾封还不愿意和阿苡单独相处,今年的落生却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支开的。
顾封看了一眼紧紧跟在阿苡身后的落生,叹了口气。
“阿苡,年后就是我生日了。”
他还是忍不住出声再次暗示阿苡。
往年数月前她就会精心准备,可今年呢?
都快到日子了都没见她有什么动静,顾封想着不禁有些委屈。
阿苡回忆里确实有一段,就是去年。
原主将费尽心血辗转得到的古龙大师的画送给他,竟不如沈明珠随手叠的纸飞机。
不知真相的原主过后还兴高采烈得去过顾家。
她看到了什么呢?
贵重的画蒙着布随地放在了储藏室,而纸飞机却被珍贵地用精美的盒子装起来放在他的床头桌。
那天,江云苡都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顾家的。
只是从那以后,骄傲的原主再也没踏进过顾家。
顾封去年怎么说来着,好像云淡风轻提了句:你不必太较真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哦,精心准备的礼物却是花里胡哨的“东西”。
那他今天怎么还有脸提?
阿苡眼神冰冷扫了他一眼,拉着落生又要走。
却被顾封拦住:“落落……”
察觉到她生气,不明原因的顾封越发惶恐不安,他现在真的丝毫琢磨不透阿苡。
最后也只能松开她。
妥协。
他将姿态放低,声音像是从嗓子眼一字一字往外冒。
“你近来忙,我不催你,我不要礼物了,我生日你能来就好。”
怎么办?原主并不想进顾家。
阿苡沉默着摇了摇头。
顾封心像被大手用力攥住一样生疼,为什么?他都已经退步这么多了!
他刚要问出声,就听阿苡说:“我不进顾家了。”
什么……什么意思?
一语双关吗?
“不,落落……你不给我机会了吗?”
阿苡定定看着他。
“我是说我不想踏进顾家。”
“为什么……”顾封眼角通红,眼眶已经湿润。
“因为我觉得恶心。”
话说出口,顾封脑子里一片空白,那滴摇摇欲坠的泪也成珠坠了下来。
恶心什么?什么恶心?
等他回过神来,阿苡和落生已经走了。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
那急促的滴答声一声一声催赶着他离开。
良久,顾封如行尸一般迈动着腿,打开了门。
门一开就听到葛文渊的声音。
“摔得可疼了……回去你可得好好给我抹抹红花油……”
葛文渊还在打电话,也不知道和谁聊这么久。
见他过来,笑容立刻收敛还把手机捂了捂。
哦,恋爱了啊。
真好,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在失恋……
往常他肯定会调侃他,现在却是没心情。
他面无表情得忽略葛文渊往前走,万念俱灰的神态连葛文渊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怎么了……”
顾封扯开被他拉着的胳膊,继续如行尸走肉般继续往前。
“我先不跟你说了啊,我现在有点事儿。”葛文渊赶紧对电话那头说。
“好。”是道清晰的男人的声音。
顾封总算有了反应,转过头一瞬一瞬盯着他。
葛文渊仓皇挂断了电话,被他看得脸色发红,理不直气也壮得吼了一句:
“看什么看!你少管!”
顾封闻言又恢复之前那样,面无表情扭开了头。
葛文渊更加确定人不对劲。
“喂,你怎么了啊?”
“失恋了……”
“啊?!!”他和阿苡恋过了吗??
“呜呜呜……啊!”
男人的哭声响彻云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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