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忌讳便好。葛郎中便直言道,“那药质性低劣,没流掉孩子却让小夫人落下了宫寒。”

谢淮礼闻言皱眉,“可要紧?”

郎中看他十分关切,便把诊出的内容一一道来,“这位小夫人是个胆小易受惊的性子,今夜怕是受了惊吓心中惶恐,心口有滞淤。”

受惊惶恐?谢淮礼突然想起,在苍梧苑门口遇到她时,她红肿着眼睛哭过的样子。

郎中继续道,“加之晚上沐浴时间一长,气血上涌堵在胸口,便憋闷晕厥了。”

谢淮礼也听不大懂他这些话,直接问道,“怎么治?可有大碍?”

“大碍倒谈不上,”郎中捋着胡须,“但小夫人胎像不是很稳。现下妊娠中不好用药,只能开些温补的方子,还是要靠平时的将养。”

“如何将养?”

“宫寒常伴有气血不畅,四肢冰凉的症状,千万注意保暖。泡汤有益处,但时间不可太久。”

大夫说到这里,谢淮礼又想起晚上他捂着程娇娘的肚子时,她很是受用的样子。

“再有,”大夫又继续道,“少让她受惊吓,尽量让她心宽自在些。”

谢淮礼依次点着头。

“先如此温养一月,我再来看。”葛郎中说罢背起了药箱,“我去前头给小夫人开方子,侯爷留步吧。”

谢淮礼像是想起了什么,“若是老夫人问起,你只说一切都好。”

葛郎中答了声是,便出了房门。

谢淮礼送到了门口,看见守在门口的青萝和丹枝,丹枝再不敢看他,扑通跪下,“奴婢该死,侯爷饶命!只求侯爷放奴婢去处理伤口,处理完奴婢即刻回来尽心伺候姨娘!”

青萝却是心中清楚,丹枝伤了脸,不要说房内的贴身女使,府中凡是露脸的仆役位置,都不可能再用她,她以后只能去不见光的地方做粗活了。

她心下叹息,有心帮丹枝求情,可她又算什么,自身尚且难保,又能保得了谁?

谢淮礼没理会丹枝,对青萝问道,“她今夜进府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告诉我。”

青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应该是问寿春堂的事,便将程娇娘绊倒,老太君受惊的事细细说了。

谢淮礼听完思忖片刻,道,“你去叫文政到前院书房见我。”说罢抬脚出了内院。

青萝领命正要去,被丹枝扑过来一把抱住脚,“青萝姐姐,你去大夫人院里告诉我娘,让我娘来救我!”

青萝低头看着她,很是为难。

现在侯爷还肯用她,说明她今夜还有一条活路,但是侯爷并没有放过丹枝的意思,若是自己去报信被发现······

丹枝看她不说话,哭喊道,“青萝姐姐!我要是等到天亮还出不去,我这脸就真废了,终身也毁了!青萝姐姐,你忍心看我······”

她嚎啕大哭泣不成声,青萝终究是不忍,点了点头,又飞奔去了。

青萝先赶去外院找小厮通报了文总管,得了小厮的回传信后,又回身往大房院里赶,让门房通知院中的管事妈妈,说有急事找她。

管事的周妈妈一听是青萝,心下一喜,这才第一个晚上,难道丹枝那丫头就得手了?她就说她女儿这张脸能卖个好价钱!

她喜滋滋赶到门口,却听青萝说,丹枝的脸被侯爷划花了!她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跌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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