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吃该吃腻了。”还怕吃出三高呢。

“你奶呢?”

贾张氏竟然不在。

平时雷打不动的坐在窗户下做鞋。

“跟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他们挖野菜去了。”

小当说,“本来我也想跟着去的,奶说槐花没人照顾。”

“我不要照顾,我是大人了。”

槐花忙摇头表示反对,“我长大了,快六岁了。”

实际是五周岁。

不知是什么习俗,都要按虚岁算,大个一到两岁。

“大了好,让你姐教你认字。”

覃如很快有了安排,“行了,吃饱就看书学习吧。”

刚要出门的棒梗仨立马蔫了,自从运动搞起来后,他妈盯的可紧了,根本不给在外面瞎混的机会。

院里有样学样,也跟着覃如学,把自家孩子拘在家里,不许出去闹。

其实,大多数老百姓是淳朴的,知道抄家打砸批斗缺德,不愿意让孩子参与。

“刘光当还没回家吗?”

覃如问。

这是院里唯一一个参加运动的。

不久前回来过一次,偷了二大爷的存折。

好在取钱认人,没被刘光当取走。

不止没有取走,银行还通知了二大爷。

毕竟二大爷也算知名人士,红星轧钢厂的运动积极分子,附近的都知道。

据说,还在市gwh挂了名。

大家看着二大爷上蹿下跳,没一个跟着胡闹的,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兔子尾巴长不了。

红星轧钢厂外松内紧,别看接受了几个gwh的人,实际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厂门口架着机枪呢。

保卫科更是荷枪实弹,还搞了几辆边三轮,巡视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杀气腾腾。

gwh的可不敢硬碰硬找死。

上回抢班夺权的不是被打死了,就是以勾结特务的名义被送去西北农场劳改了。

四九城现在谁不知道红星不好惹。

刘海中其实是市gwh在厂里发展的内线,早就被厂领导当成吃里扒外的叛徒,一时半会不好处理,早晚有拉清单的一天。

可悲的是,他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毫无危机感不说,还当自己官运亨通呢。

没有丁点政治觉悟与眼光,偏要跟着上蹿下跳,简直令人无语。

二大爷估计没想过,大家像看小丑一样看他。

七级锻工多好的保护色,偏要糟蹋,目光短浅的还不如贾张氏。

覃如想到二大爷,不由暗暗摇头。

“还是上次偷存折回来的。”

棒梗摇头,“看着混的也不咋好,全身脏的不露布色儿,头发打绺,面色黄中带黑。”

“还瘦了!”

小当叹道,“外面比待在有个家暴老子的家里还不好混,不知道图什么。”

“外面没人往死里揍他。”

棒梗不以为然,“二大爷太可怕了,哪回打人不是面色狰狞的跟恶鬼似的。”

“你们说,他为什么要对亲儿子那么残暴?不敢相信是亲生的,附近没有一家像他。”

“关键是二大妈也不阻止,就看着二大爷施暴,都什么人呀。”

小当不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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