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云瑞像一个苟活于世的老人,他把自己关在寒子园里,在“没人”的时候,会发怒,咆哮着,还有痛苦的哭泣。
那个丫鬟很害怕,她的脚步有时候轻到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她不敢确定,若公子知道她在门外偷听,会怎么样?
“你叫什么?”
大概是元宵之后的第二天,云瑞的心情似乎好多了,但身体还是那样,不停地咳嗽着。
这是他第一次随意开口,也算是闲聊吧!
“回公子!奴婢叫辛梅,辛苦的辛。”
就一句话,云瑞又懒散的靠着,似乎不再打算开口了。
辛梅也放松了很多,她往暖炉里添了些黑碳,空气突然变得宁静,她有种错觉,仿佛刚刚的对话,从未发生过,是她脑海中臆想出来的。
有时候,辛梅觉得公子命很苦,他咳嗽吐血,他没有朋友,他就好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那天,天色并不太好,风都城里湿冷的风不停地吹着。
辛梅告诉云瑞:
“公子!明日就是大军启程的日子,镜姐已传话来,说她今夜会回府住一晚。”
云瑞的深眸里,闪过一丝精神,却也只是一瞬,便又重归无精打采。
看不见夕阳的傍晚前刻,南门大开,在一支飞骑护送下,小镜回城了,她坐在豪华驷马乘车里,她内心激动,她仿佛忘掉了与云瑞之间的不愉快,她想回到寒子园里去。
小镜是穿着将袍回来的,她走出驷马乘车的时候,居高临下,银甲凝寒,一股灵威悠然而生,围观百姓,恍然若惊,皆屈腰低眉,不敢直视。
小镜先去拜见了老夫人,然后才走进了寒子园里,她在墙角看到那些她种植的花草。相比去年秋天的凋零,逢春的它们,有了青傲的嫩芽,只是,陈旧泥土的味道的,让她略微有些心酸,有没有她打理,似乎都一样,它们总有自己的活法。
“镜……镜姐!”
辛梅还小,相比小镜,她也没有那么快成熟的心智,她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害怕见到小镜。
“公子,最近还好吧?”
小镜看着半躬垂腰的小丫鬟,越来越像自己曾经那彷徨不安的小时候。
“公子之前……还好,就中午开始,突然不太好了,也没吃午饭。”
“我去看看!”
“镜姐……你还是别去……!”
辛梅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差点全说了,声音停留在这里,她同样感到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对公子产生一丝怜悯,这绝对是不该表现出来的,公子在她眼中,应当是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主人。可现在,辛梅同情公子,特别是镜姐要去“看望”公子的时候,那时候的公子,会是多么无助与憎恨。
“是因为听说我要回来?”
小镜的心痛一闪即逝,她早就磨砺了一颗坚韧的心。
可她脸庞上的无动于衷,在辛梅偷偷瞥见的眼中,就是承认了所有。
小镜还是去了,留下更加肯定心中猜测的辛梅,她杵在原地,不敢靠近小镜进去后关紧的那扇门。
大概有些时间,天色渐入沉暮,寒子园里的各个阴暗处,幽影斑驳,辛梅正要去点亮长廊下的灯笼。却听到,那扇门里,传出了动静,还有什么翻倒的响声……!
接着,小镜就出来了,出来的脚步有些急躁,她靠近辛梅,说了一句:“快去扶公子起来!”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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