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的暴雪,恰好在除岁那天停了。

风都城的百姓们,开始忙碌起来,扫雪过年,张灯结彩,蒸鱼煮肉,喜庆的年味,似乎是突然降临下来的,

而洗净了雪,风都城又露出了它原本的冰冷玄黑,尤其是少有人经过的西城大牢那一片,白雪融化的潮湿街面上,诸葛君邪拄着拐杖,慢慢走来,应该是从他的诸葛府走来,没有随从。

他来告诉左齐侯,说的很直接。

“你儿子死了,死在西门城外十里处,被刀扎进这里死的!”

诸葛君邪在描绘那种死亡。

之后,诸葛君邪从关押左齐侯的地牢走出来,挥了挥手,示意狱卒们都走。

左齐侯眼皮垂落了很久,也在微微抖着,有浑浊的老泪凝出,挂在眼睑处,他抬手抹了一把泪,晃动了那婴儿臂粗的玄铁锁链,发出阵阵金属击鸣声,传响着空荡荡的冰冷地底囚牢。

光线从囚牢顶上的透气铁窗渐渐暗淡消退。

除岁之夜,灿烂的烟花冲上了九霄云上……!

左齐侯仰望铁窗外,那转瞬即逝的绚丽光芒,一幕幕映在他那张颓败的脸庞上。

忽然,他臂间雄浑之力一震,玄铁锁链寸断,面朝左家宗祠方向,双膝一跪,揖手作拜,朗朗而道,犹如遗言:

“左家列祖列宗在上,左延平不孝,受昏君贼臣所害,致左家蒙冤,妻离子散。而今,那昏君又设计杀害俊儿,手段残忍,枉为人道”

“子孙延平再拜,自封侯以来,南征北战,为风国立下汗马功劳,一心为臣,忠心耿耿,却遭蒙此难,心中郁结,实难平忍。那昏君无道,屡屡害我,延平亦是血性男儿,七尺之躯,岂能再忍。”

“延平三拜,告知列祖列宗,今日烟花之夜为证,我左延平与那昏君誓不两立!”

言毕,左齐侯纵身一跃,冲破囚牢厚顶,从地底跃出。

“杀!”

此囚院内外,早已埋伏了八百铁枪兵,一时,从四面八方杀来……!

……

长师府里,除岁之夜到来,下人们张灯结彩,修枝剪花,清洗打扫,除旧迎新,一派热闹喜庆场面。云老夫人难得出来,穿廊过院,十分高兴,安排下去,各领赏赐。

云瑞告别老夫人,目光短暂流连,最终是只字不提,带着小镜上了马车,聆听一路烟花之声,直奔皇宫大门……!

除岁之夜国宴,依旧是在华阳宫举办,百官聚集,案几千百设列,整整齐齐,甚为壮观。

各部入座,自有考究,一切井然,另有宫廷礼官引导,细节周到,全部按照宫廷章程。

如今,云瑞身份显赫,军衔少将军,与洪战、花迟倾诸多高手一起,落席武官中上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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