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左俊都不是好人!亏父皇还让君君嫁给你,我今日若知晓皇兄邀请的是你,我才不会来!”

姝月公主向来柔弱,语气性子都是,近来便是看见云瑞,怨恨异常,言词也犀利了三分。

小镜颦眉,听不惯姝月公主贬云瑞公子的话,瞧见姝月公主一身浅黄九凤弄云公主裙,配戴玲珑七连挂珠钗,十分柔腻,生气的话,说得也同样若软似水。果然和那个冷君君一样,爱装柔情媚相。

太子殿下想起陈子平密语,便与姝月公主说起,道:

“姝月妹妹!今日虽是小宴,但也不可如此无礼,即来是客,岂能说出贬驳他人之言。再说,云瑞公子小时候与我们兄妹相识,可还记得,当年你不慎跌入假山泉池中,若非云瑞公子临危不乱,打翻供灯,点燃长帷,及时引来宫中甲卫,后果不堪设想。”

“救命之恩,自不敢忘,若他有求,姝月能及,定不推脱。但想到君君正值蒙难之际,而他作为凶手未婚夫,不仅不追讨凶手罪责,竟还求父皇宽恕凶手,解救出狱。姝月与君君情同姐妹,念及于此,气愤难当,实在做不到与他同席共宴,今日无礼,望皇兄见谅!”

言罢,姝月离席,唤贴身婢女,说要回孝宜宫。

“公主,且慢!”

虽是小宴宫,大小不及正宴宫、大宴宫占地,却也十分宽敞,又多是玉石雕砌,宛若冰宫,炭火余热,便显得清薄了许多。

云瑞连咳而止,急唤住姝月公主。

继续道:

“儿时之事,举手之劳,不敢与救命之恩相提并论。既然公主尚还记得,我正有一事相求,希望公主能答应!”

此时,太子殿下也对姝月公主说话,道:

“姝月妹妹,你且入席坐下,许多事情,并非你知道,云公子与那左俊绝非友好,那左俊好色之徒,当街调戏过小镜姑娘,云公子如何能救他危难?其中定是另有缘由,今日云公子在,也好问个明白。”

“小镜又是他什么人?”

姝月公主秀眉不悦,倒也没有继续离席。

小镜一直仔细听着,不敢有劳他人介绍,忙对姝月公主欠身福拜,道:

“奴婢小镜,见过公主!”

姝月公主不解,一时气急,语气咄咄,质问太子殿下,道:

“只是一个丫鬟,就如何断定他与左俊不合?”

“姝月妹妹,你自宫中不出,又不爱与人交际,不曾听过坊间传闻。可李嫔妃被打入冷宫之事,你总听过一二,就是李嫔妃误认小镜姑娘以为宫女,惩罚其跪,才至如此!”

姝月公主闻言,颇为惊乍,目光流转,再瞧小镜,虽是秀气丫鬟,一时也难寻惊艳之处,不再追究其中故事,心平气和下来,语气冷淡,问起云瑞,道:

“云公子,你刚才所说,何事相求?”

云瑞定神,再三揣测一番,言道:

“如今已至腊月中旬,再过些日子,便是除岁之夜的百官国宴,虽逢战年,恐尤为隆重。公主乃先皇后所生,位列诸首,理当入宴,而我蒙受祖上福荫,若有幸被召参宴,希望公主开口,邀入邻席而座!”

“你……!哼,好,我答应你!”

姝月公主脸色泛青,愤然起身离去。

这次,太子殿下也沉凝不语,不敢再留姝月公主,太子揣测不通,云瑞怎会提出如此无礼要求?除岁之夜百官国宴,各部司府大小官员,按律入座。能入宴的皇家女眷,身份都极其尊贵,诸多公主中,便也只有姝月公主才有资格参加。那种场合,与公主邻座,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竟还要求让公主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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