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瑞已知晓事情,进了屋里,让小镜候在外头。
屋里,就云老夫人与云瑞。
“小镜丫头,随你左右已有七年,心地善良,做事细心,奶奶瞧着欢喜,你真的要害她性命?”
云瑞思索,久而不言。
云老夫人再言:
“如今,鼎国公府与左齐侯府不复存在,洪战与沈北山仅匹夫之勇,圣上视他们无惧,况且百姓积怨已久,乱兵之年,不知到何时?他们守卫皇城,圣上自然不会动他们。便只剩下相国府与我们长师府,高居庙堂,可动摇朝政民心,那秦野老谋深算,早有揣测圣意,与百官不相来往,不掺和重政军情,一心辅佐太子治理商业,可谓深藏所有人身后。我们长师府现在便是风头浪尖上,圣上封你南玉将军,已是有覆灭我们长师府心意,我们尚且自身难保,你何故将小镜那丫头推出?她必先你我祖孙二人遭难,奶奶实在于心不忍,已许她长师府外系女身份,望能护她周全!”
云瑞眉头微锁,这是他第一次掌控不了一件事。
但他固执高傲,甚至有些自大认为。
“鼎国公几十年镇守边疆,四个儿子埋骨战场,如今只剩孤老病女;左齐侯与铁武帝一同北征,凯旋而归,虽封侯位,却谨言慎行,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他们尚且难逃铁武帝的忌惮,我们长师府名声远扬,受百官推崇,无论如何,难免波及。”
云瑞拿下头上戴着的貂绒冬帽,抚摸温暖,继续道:
“这是小镜替孙儿所织,手法并不算高,却简单温暖。她随我左右多年,本本分分,持傲不骄,孙儿何尝愿拿她性命为赌。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们长师府坍塌下来,她与左俊、珠妃、冷君君的命运不会相差多少,即便奶奶赐她长师府外系女身份,也难保全她。如今孙儿虽是南玉将军,往后功勋再高,也将步鼎国公与左齐侯后尘,孙儿只有赢得天下民心,到一个铁武帝都不敢动的地步,才能保我们长师府周全,但铁武帝是不可能让孙儿成长到那一步。所以孙儿只能极力败坏自己的名声,而将一切荣誉都赋予小镜身上,孙儿为了长师府只能利用小镜,但孙儿一定会倾尽全力,保护好她。”
云瑞稍微停顿,再说:
“当然,孙儿可以现在就将小镜赶出府去,让她回乡下,过她结婚生子,男耕女织的生活,与我们长师府再无瓜葛,可保她性命无忧。但这样,只会让铁武帝加快对我们长师府的行动。”
云老夫人听完,忧愁满面,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留下一句叹息:
“你爷爷一生育人德行,不料我们祖孙二人,持掌这硕大府邸,却做出算计一个婢女,枉顾他人性命之事。奶奶心里难安,你往后对那丫头好点,也算上奶奶一份心意!”
……
云瑞进了宫,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主动进宫,在紫勤殿面圣。
铁武帝有很多战事奏章要审阅,他们之间的谈话不长,但云瑞还未出宫,释放左俊的文书就已经下达到了都军令:左俊杀人证据不足,但保留嫌疑人身份,一个月内,不得离开风都城!
云瑞离开紫勤殿的时候,听说小镜被请去容昭仪院子里去了。
“不必去叫她,推我过去找她。”
紫勤殿外的太监,有些惊讶云瑞的话,身为主子,去找丫鬟?身为臣子,私自去后宫?
云瑞去了容昭仪的院子里,他进去的时候,看到了小镜和容昭仪坐在一起说话,似乎聊得很开心。
小镜发现了云瑞,笑容顿敛,慌忙起身过去,她没有料到云瑞面圣这么快。
“公子……!”
“你在这等我,我去与容昭仪说两句话!”
云瑞离开了轮椅,步入房中,他的举动让很多人惊讶,没有哪位臣子,敢进妃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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