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虽然不坏,但也确实没好到哪里去。
周复卿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天空中零散的星星,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该告诉时雀事情的起因了。
他说:“那天我看见你哭了。”
事情久远,时雀一时没想起来:“什么?”
“就是那天,你躲在楼梯间,一边和你师父打电话一边哭的那次。”
“啊……你说那个啊。”
话都说得这么具体了,时雀总算是回忆起来。
他一直都以为这件事只有他自己和电话对面的江胜星知道,没想到当时角落里居然还有另一个人。
周复卿在时雀误会之前便抢先解释道:“我当时就是路过,很快就出去了,没有偷听的意思。”
时雀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说了句:“没事。”
怎么他的丢脸时刻都被周复卿看到了?
邪门。
周复卿坦白道:“之前我和你不熟,但是我总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非常虚伪,所以一直都不太想和你有什么接触。直到那次我才隐隐约约的察觉到,我们两个或许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只是为了做好一件事,不得不去完成另一些事情。遇到一些难以逃避的阻碍,承担一些无法放弃的压力。
就算不能做到完完全全的感同身受,但是看着和自己如此相似的对方,难免会忍不住伸出手。
周复卿诚恳的说:“我遇到的问题,我暂时还无法自己解决,但是你遇见的问题,我感觉我似乎能帮一把,于是我就帮了一把。”
时雀有些讶异:“就这么简单?”
周复卿耸耸肩:“就这么简单。”
时雀找了个比喻:“你就是传说中的,自己淋过雨,所以给别人撑伞?”
周复卿觉得这个说法也不是很恰当:“倒也没有淋雨吧,毕竟总体来说我的职业生涯还是蛮顺利……顶多是正好发现我有两把伞,看到你淋雨了,可以顺道给你一把。”
时雀轻笑一声:“你就不怕我说你多管闲事?”
周复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就说呗,反正你本来也不喜欢我,再讨厌一点也无所谓。”
“还挺豁达啊你。”
“那必须,不然早就给憋死了。”
周复卿斜眼看他,把话题又扯回来,“你当初又是为什么崩溃呢?”
时雀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很强,但这种强大也仅仅只限于在比赛的时候,生活中,他其实算得上情绪起伏比较明显的人。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如何组织语句:
“其实现在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
若是放在之前,时雀肯定是不会说。只是如今周复卿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听说了个七七八八,时雀也觉得没有什么非要隐瞒的必要了。
他说:“那天我去参加了个综艺,有一个观众小朋友说他非常喜欢我,说我是他的偶像。”
周复卿不解:“这不是挺好的吗?”
“本来是挺好的,但是我们问他,为什么喜欢我,他说他喜欢看我的综艺,而且我还会下围棋。”
时雀自嘲一笑,又重复了一边:“他说‘而且我还会下围棋’。”
周复卿懂了。
围棋成为了第二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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