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李经理!

“你不是走了吗?”圆圆大惊失色,想起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你骗我们?!”

怎么还玩上战术了呢?!

李经理轻轻的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讲道理啊,冤有头债有主!照片是爱卿拍的,要找就找他!”圆圆毫不留情的出卖队长。

“哎呀就你话多!”小张哥推了他一把,“要上厕所就快去!”

末了还用眼神示意他,让他找点人来。

圆圆跑得飞快,也不知道他到底看没看清。

李经理才不在乎两人的“眉来眼去”,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周复卿:“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周复卿的态度和刚才没有差别,舒适地靠在椅背上,目光锋利:

“时雀怎么说?”

李经理一噎,梗着脖子强硬道:“你不要岔开话题!”

“他可是另一个当事人,怎么能算是岔开话题呢?”周复卿轻笑。

李经理看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脸色非常不好:“周复卿,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经营时雀的形象花了多大的功夫!”

说到这个周复卿就来气。

他脸色一变:“经营形象?他拿的那些奖牌还不够让他经营形象吗!难道说时雀是那种需要人设和姿色才能拿冠军的人吗?你确定他这样真的能走得更远吗!”

“你懂什么!”李经理被戳到痛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周复卿!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对你们而言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难!你——”

“竹子姐。”

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了李经理的控诉。

众人一同向门口望去,都难以避免的变了变脸色。就连剑拔弩张的两人,此时的神色都缓和了些许。

李经理轻咳一声:“雀雀,你怎么来了?”

“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接,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圆圆,他说你在这边。”时雀走进来打了个招呼,“张哥、周队。”

作为这件事情中唯一的“受害人”,周复卿本以为时雀见到他至少是会有些生气的。结果这人依旧风度翩翩,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真是……足够虚伪。

周复卿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当初那张痛哭的脸。

若不是看得足够清楚,他甚至以为是他认错了人。

时雀注意到了周复卿的目光,依旧保持良好的风度,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怎么?看多了表情包,认不出我了?”

“怎么可能。”周复卿低低地笑了两声,“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一点儿也不生气。”

时雀垂眸遮挡眼中的情绪:“一点儿小事而已,没什么好生气的。”

结果,当事人还没说什么,一旁听着的李经理不同意了:“小事?你说这是小事?!雀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

“可是我们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不是吗?”时雀再一次打断她,小声的提醒道,“这件事情的热度很高。”

李经理张了张嘴,还想要再说什么。时雀却拍了拍她的肩,给了她一个眼神:“竹子姐,我们下午不是还有一个杂志访谈吗?他们快到了。”

“……好吧。”

时雀都这么说了,李经理只好顺着台阶下,一边叹气的功夫,还不忘瞪周复卿一眼。

周复卿皮糙肉厚,这点眼神攻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根本没有杀伤力。

小张哥见状,也顺着他们的话道歉:“时队,李经理,这次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厚道,抱歉啊。”小张哥踢了踢周复卿的凳子,话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道歉啊。”

这回周复卿还挺老实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认认真真的说:“对不起啊,时队。”

“不用道歉。”时雀摆摆手,“我还得谢谢你呢,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大的热度。”

嘶,这话说的。

周复卿看他的脸色,没分清他到底是实话实说还是在阴阳怪气。

总算送走了两位债主,小张哥长出一口气:“还是时雀好说话啊。”

周复卿若有所思:“那可不一定……”

“啧,你这人今天怎么回事?是不是一会儿路过条狗你都得杠一下?”小张哥骂骂咧咧,“人家刚才还帮我们说话呢,你转头就诋毁人家,合适吗?”

“我哪有啊!”周复卿觉得自己是真的冤,“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只是为了不让矛盾升级,所以表面上不生气了,但心里八成还是有些不爽。”

张哥想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白了他一眼:“以后说话说全,不知道自己说话难听啊。”

周复卿无辜地耸了耸肩。

不过话又说回来,周复卿虽然觉得时雀有些表里不一,但实际上,他并不讨厌时雀。

他甚至觉得时雀有些“可怜”。

他不懂围棋队有什么苦楚,宁愿牺牲时雀训练的时间也要让他“抛头露面”;他只知道,这个状态下的时雀,必然是痛苦的。

不然也不至于哭得那样肝肠寸断。

他可是21岁如日中天的时雀啊。他是围棋成为大奥比赛项目后,第一届的金牌得主。

周复卿都替他觉得委屈。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周复卿想着时雀可能心里还憋着气,正好两人的房间又在隔壁,就主动的给他买了一个星期的早餐。

李经理冷静下来后,见没出什么岔子,也就没再去电一队“讨说法”。

眼看着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周复卿这家伙又发了张自拍。

背景是阳台。

好巧不巧,住在隔壁的、刚洗完澡、上身赤裸的时雀,再次出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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