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易隆安回家一趟,高兴劲一过,就是现实问题了,结婚用钱。
读书人哪里会有钱攒着呢。自己没有积蓄,也不好跟父母开口,本来上大学几年,没给家里尽义务,弟弟妹妹们还在读书,父母能力有限。
只恨自己,做什么都跟家里伸手,也是怪难为情的。可又没有其它办法。总不能去偷去抢去犯法吧。
可是,这迫在眉睫的事,也不能拖拖拉拉吧。
易隆安回家一趟也是很金贵的,第二天起来后,就准备和老三易隆喜一起去生产队做工分,可以顶替父亲或者母亲一天的工分。
小队领导当然同意的,就让母亲在家里忙活家务琐事做饭之类。由易隆安顶替母亲一天的工分。
村庄里的人,同村同组,易隆安又是读书人,高才生,虽然上大学之前,也在生产队干过活,干得都是与文字沾边的记分员。
这老二易隆安与老三易隆喜一起,被安排扯草,这是给水稻田里扯草的活。
这活路说轻不轻松,因为在水稻地里,得打着赤脚,挽起裤腿到膝盖处,在泥水浆里走来走去的。将稻田成活的秧苗周围的杂草给连根拔起来。
说这活重吧,又没有挑重担的那样,要费强大的体力。
这扯秧草呢,就是不方便记件,所以没有压力,慢慢悠悠地打发时间而已。
安排好了扯秧草的活,不用带农用工具的。
到了出工分的时间,生产队长围着本小队转一圈,一遍转来一边大声高喊:“今天,女劳力锄棉花草,男劳力,扯水田秧草。”
走几步大声喊一遍。直到把整个小队都转了一整圈,喊了一遍,才算完成了开工集合任务的通知。
那年月都是用嘴来喊的。
各家各户,按队长的呼唤要求,女劳力拿着锄头,男劳力空手,都陆陆续续往田间地头走去,至于去那块地,大家都知道的,因为接着昨天的活继续嘛。
再说易隆安与易隆喜两弟兄也一起来到了水稻田的地里,乡亲们自然会热聊一番,都是在一个小村子里成长起来的,大家都熟悉得很,在一起非常自然亲切。
这扯秧草的活,说白了就是打发时间的活,在水稻田里,每一个人负责一米宽的秧苗扯草,一行人横着排好,大家一起慢慢在水稻田里往前走动,看见杂草就扯起来拿在手里,等到了田埂上再丢掉。
这是夏季,赤脚在水稻田里,也蛮凉快的。这活不算累。还有点好玩。
大伙儿在一块,并排着,既不挑来也不拿,很是轻松自在。
大家信马由缰的海阔天空,聊天打趣,才是主旋律。扯草,是形式。
那时候出工分,是天天都要下地里干活,不管那活急不急,有没有必要,反正不能在家里呆着,就是地里没什么活可做,也要一起去地里打发时间,到点才回家。
跟上班打卡一样的性质。
好多都是磨时间,所以,到了年底。一个工分才几分钱,收入好一点得小组,会管理的小队,一个工分也就一毛钱。再除去平常生产队分的粮食柴草之类,年底到手的,也就几毛几块。还有好多超支的了的,那是家中劳动力少,娃儿们多的家庭,通常叫做“超支户”。
大家都这样,没有嫉妒没有恨,所以,乡亲们还是多以和睦相处为主。
这天有易隆安在一起,聊的话题就更广泛了。
后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他们的大哥易隆平。
你一言来我一句,几乎把大哥的所有实际情况都给说了一个遍。
也不知道小组里的人,都是怎么打听到大哥的这些情况的,怎么了解得这么透彻的。
这也无意之中了解到了,大哥在农场,是怎么样的一个现状。
也不知道这些乡亲们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的内幕消息。像有侦查员似的。
他们聊起大哥,真叫一个眉飞色舞,老二易隆安听了这一大堆,也就归纳总结了几条:
第一,大哥虽然不是正式工,但是,领导干部们,都喜欢找他商量,听听他的想法。虽然大哥没有决策权。
第二,大哥能干,做事效率高。是那种事半功倍的人物。
第三,大哥人缘很好,在家里是名副其实的大哥,在农场,伙伴们都称他为大哥。
总之全是优点。
那是,当着人家兄弟的面,会说人家大哥的坏话吗。
最后还说大哥攒了好多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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