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时,沈听诺的紧张、害怕、笼罩在头顶的阴霾已褪去七七八八。
她面无表情地俯视脚边的男人,看似臣服,实际只是妥协,拿着沈家工资却鄙夷她这个沈大小姐。
阳奉阴违做的溜!
沈听诺随手拿过桌上一根还未用过的木筷,有一下没一下敲着严漠发顶,心里默念:走狗,傅修砚的走狗。
严漠手上动作一顿,倏然抬起头,冰凉凉的木筷正巧抵在他英隽眉间。
沈听诺愣住,没想到严漠会抬头,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在男人抬首瞬间,她似乎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柔。
温柔?
沈听诺诧异地眯了眯眼,还想再看清楚时,却撞入一片嘲弄的眸子里。
“大小姐玩得可尽兴?教养老师就是这么教你做事待人吗?”严漠没有移开抵在眉心的木筷,就这样保持着仰头的姿势。
直接骂她没教养就好,何必拐着弯说。
沈听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露出一个更加灿烂迷人的笑容,“我对走狗就是这种态度。”
严漠脸一沉,握着小脚的掌心一紧。
沈听诺感觉到了疼,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气人地说:“本小姐长这么好看,愿意给我擦脚的人能从医院排到沈家,让你这种在古代只配做太监的人来擦,算是便宜你了。”
说最后一句话时,她视线侮辱性极强地扫了眼男人裆/部。
严漠脸僵住,嘴角在抽,眉毛也在抽,显然已经到了愤怒爆发边缘。
沈听诺像是没看见他快要爆炸的怒气,接着说了一句更令人吐血的话。
“可恶,让你给我擦脚,正中你下怀,把你爽到了吧,小漠子。”
严漠重重吸气吐气,张嘴欲要说什么时,沈听诺却揉着额头,虚弱地摆摆手,先开口赶人。
“我累了,小漠子你先退下吧,没事别来打扰我养伤。”
见状,严漠气节,有股火气堵在胸膛间,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
看着沈听诺病恹恹的小脸,严漠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出去的时候房门动静有点大。
人一走,沈听诺一改孱弱,四仰八叉坐在椅子上,乐得大笑,因太过用力还牵扯到脖颈的伤,疼得她抽气连连,但丝毫不影响心情。
一想到严漠离开房间前的那张憋屈脸,她浑身就畅快淋漓的舒适。
这样就受不了,现在才是开始呢。
等着吧,小漠子!
出了病房,严漠没有离开,而是一拳重重砸在惨白墙壁上,他脸色阴鸷,吓到过来的王玲玲。
“严、严漠先生,你怎么了?”她关切一问。
严漠扭头,目光森冷得可以杀人,王玲玲咽了咽口水,边谨慎打开病房的门,边弱弱地说:“我给沈小姐记录一下今天的身体情况。”
说完,她立马溜进病房里。
严漠侧目,通过开门关门瞬间,他看见沈听诺还坐在椅子上,葱白指尖捻着一根木筷,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笑眯了眼,那张明艳大气的脸愈加漂亮,攻击力更强了。
握了握出血的拳头,严漠转身离开。
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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