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声控灯亮起,照亮沈听诺生白的小脸。
她头发凌乱,眼角带了伤,是拳头捶打留下的淤青。
扶着生锈栏杆,她一小步一小步移动,每挪动一下,身上的骨头就传来阵阵疼意。
回到三楼租房,沈听诺不急着关门,而是将厕所、柜子、床底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人藏匿,她才安心关上防盗门,手脚冰凉坐在硬邦邦木椅上。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裤腿传来异样,她才缓过来一点,低头摸了摸上个月捡回来的流浪狗。
是一条被人丢弃的小土狗,沈听诺觉得它可怜,便咬牙将它带回租房养着。
帝都的冬天最冷有零下二十多度,她不带小土狗回租房,等着它的只有死路一条。
“对不起,我们的晚饭洒了,今晚你得同我一起饿肚子。”
小土狗像是听懂她的话,发出似撒娇又似安慰地“嘤嘤嘤”声,小尾巴摇到起飞。
沈听诺挠了挠它毛茸茸的脖子,“晚饭虽没有了,但我们有宵夜。”
她从衣袖里掏出两颗还温热的水煮蛋,在空中荡着,吸引小土狗水汪汪的眼睛。
“你看,水煮蛋,我们一人一狗一个,谁也不准多吃。”
小土狗吐着红舌头,像是在笑,小尾巴摇摆的弧度更大了。
一人一狗分食完两个水煮蛋,沈听诺打开旧电视机,原本是想听点声音,让小单间多点人气,可却在电视上看到时隔多日不见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高定西服,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一如既往淡漠的脸上多了几分沈听诺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屈起的臂弯处搭着一只小手,那只小手的无名指上戴了一个鸽子蛋大钻戒,宝石闪耀刺眼。
沈听诺鼻尖泛酸,渐渐模糊的视线移到钻戒主人脸上。
女人长相甜美,笑容羞涩,气质偏邻家女孩。
盯着女人的眉宇,沈听诺感到有些熟悉,想了会才记起来,女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风格,竟与傅修砚逝世的青梅竹马,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有几分相似。
“多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和阿砚的订婚宴,新的一年即将到来,祝大家顺顺利利。”女人大方举杯,甜美笑道。
听着电视机里传出来的笑声,沈听诺怔了怔,汇聚成珠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湿了小脸。
阿砚?
订婚宴?
傅修砚不仅允许那女人这么叫他,更是准备与那女人结婚。
好盛大的订婚宴,连现场直播都有,不敢想象等到结婚那日办的该有多大。
脸上传来温热,沈听诺摸了摸担心她的小土狗。
“没事的,没关系了。”
这话是对小土狗讲,也是对自己说。
她没事。
傅修砚的事与她没关系。
他们已经离婚,他要跟谁订婚、结婚,通通都与她没关系了。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口处疼得厉害不说,就连呼吸都稍微困难起来,眼泪更是止不住掉落。
这些日子活得如牛马,累到极致,她还是没能忘掉傅修砚。
“啪!”
重重甩了自己一巴掌,脸上麻痹发红,暗涌的心痛和委屈还是止不住。
“有点出息沈听诺,他早就不要你了,不,应该说他从来没有要过你!”
“不准哭,不准难过,不准再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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