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被家原蹭得好痒,真是个讨厌鬼。“让我再睡会儿”,家原,“叫老公”家原逗她,还在蹭。“好了好了,老公,让我再睡会吗”,宝言求饶道。“不是我不想让你睡啊,现在已经快11点了,今天下午约了肥爸他们告诉他们咱们的事情的。老婆大人”,宝言本来还在放赖,一听见家长立马头皮就发麻,马上睡意全无了。“哎,难为你了”家原看在了眼里,疼在了心上。“我收拾收拾,你等我”宝言速度地起身,忽然又有点晕,晃了一下。家原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宝言,“怎么了,又晕了?”关切地问道。“撒手,放开我”宝言跑去了卫生间,一顿狂吐。家原立马跟了过去,看着宝言难受的样子,他有点手足无措。“好点了么,喝点水”,抱着宝言,生怕她再晕了。“没事了,你别担心”宝言看出家原是真的很着急,宽慰道。“你出去,我洗漱一下”轻声道。
宝言洗漱完毕,家原已经让人把饭端了上来,“吃点吧,不知道还有胃口不?”“有没有胃口我都得吃,为了孩子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宝言有点无奈地说。“老婆,你自己在国外的时候也是这样么,吃什么吐什么?”家原从来没问过那九个月宝言的事情,这是第一次他主动问,居然问的是这个问题。“当时害喜也挺严重的,吃啥吐啥有2个多月吧”宝言不想欺瞒什么,淡淡地说。“当妈的过程是一种磨砺。”“你当时为什么没想过要告诉我?”家原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他终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宝言知道这个问题回避不了,但是又不想欺骗家原。抿着嘴再想如何去说。“算了,已经过去了”,家原不想看她为难的样子,舍不得。“家原,有些话我们曾经就是老不说,所以一而再地误会了彼此,也许真实的话可能并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实话”宝言下定了决心,说出来。“我其实一直以为,你对于小唐才是喜欢的,你对于我的感情是一时间的心有不甘,是冲动的瞬间。从基础情况来说,小唐菜是更适合与你生活的女子。你是个踏实稳重的,可以给她安安稳稳的幸福。而我的出现,孩子的到来,都会打破这样的局面,爱错一个人的代价太大了,我已经输不起了。”宝言其实不想回忆这些,但是确实无法继续逃避。“十年前我伤害了一个家庭,尽管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代价你看到了。十年后,就因为那么一晚的酒醉,让我再次成为第三者,我真的做不到。你昏迷的时候,我连个哭得身份都没有,你就躺在那里,我去看你都需要偷偷摸摸等着其他人散去。我没有任何资格去埋怨什么,也没有资格去要求你什么,我还能怎么办?只能离开,因为我舍不得我的孩子,舍不得他委屈,但是我给不了他完整的家,给不了圆满的结局”宝言的眼泪掉了下来,这种纠结挣扎的痛苦,就像梦魇一样窒息,“宝言,你知道没有完整的家对一个孩子意味着怎样的痛苦记忆吗?如果你有那么点自私,不折磨自己,不那么活在过去里,给孩子和自己看看未来,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做这个选择呢?你选择的,是那条最难最曲折的路啊。”家原知道说出来这些会伤到宝言,但是他觉得这些旧伤疤应该揭开了,否则不会结痂,宝言会终生痛苦。“十年前你未曾主动成为第三者,你被那个男人骗了,这个代价你承担了十年,还不够么?十年后他们父子的悲剧,并不是因为你的存在,而是本身那个男人就是渣人,是他自己害死自己和自己孩子的,为什么要让你为了这种错误买单?”家原一提到这个事情就来气,以前一说宝言就自责自己,他心疼,每次都不忍多说,“我真的自认为不是个风流的人,对谁都没有过分过。如果对你不是真实存在的情感,我怎么会有那种遗憾终身的苦痛?宝言,你真的觉得我是那种可以随便找个女人风流的男人么?”家原问得特别认真,“对于小唐菜,其实我是内疚的,我的确对不起小唐菜,在她作为我女朋友的时候出轨了。这个问题就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你为啥就把这个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伤害都自己扛了呢?”家原把这些时间所有的积累都说出来了,“我犯错,我该承担,我该面对,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对你也好,对小唐菜也好,我都应该有男人的姿态。可是我没有,我逃避了,在这一点,我不如你勇敢。”家原把自己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从未想给小唐菜一个家,和她结婚,从开始就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所以我一开始就错了。因为你的擦身刺激到了我,但是这不是我能找的理由和借口,去伤害那个喜欢我的小唐菜。为了保护小唐菜的自尊,我从未明确地告诉小唐菜我一直都爱的是你,让她彻底死心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找一个可以专心专意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其实她那么好,她值得有她自己的幸福。反而让她一心还挂在我和你之间,不断找男人来演戏,来骗自己”家原的眼泪也掉落了,他其实一直对小唐菜的死那么自责,深深地自责。“这本是我该面对和解决的问题,结果变成你们两个女人来解决。你们都推着我,做各种退让,让我觉得我那么可悲可叹,原来我都不值得你们留在身边,我心里是有怨的。但是这个错误是我犯的,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掉。如果我坦诚地告诉小唐菜,其实我没爱过她,我爱的是你,跟你在一起了,决绝地断了我和她之间丝丝的情谊,也许她痛了,也就长大了。也就会去找属于自己的那个对的人了。如果我能坚定地告诉你,那一晚上我等了很多很多年,我爱你,也许你就不会承受那么多不应该承担的苦痛了,你并没有错,也没有对不起谁,错的那个人是我而已,你对小唐菜又有什么责任和义务,去承担她未来的幸福呢?被伤害的人,却一直在觉得伤害别人,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们俩在挣扎,像个孩子一样躲着。”家原这些话,曾经对自己说了无数遍,却没勇气说出来,今天面对宝言,他终于说出来了。“宝言,别再为了过去而自责,如果有个人需要负责,那么这个人是我,而不该是你。你为了这个事情,已经付出了太多代价了。此后余生,请不要再觉得你对不起谁,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而已。”宝言被家原这些话震惊到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这样的勇敢地面对这个问题了。“如果回避,不去面对,就如我之前埋怨你一样,说是我们把小唐菜推向王英杰的。当时我只是给自己找个出口,找个可以躲避这个自责的出口,我害怕面对这个责任,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家原没想停下来,“可是我却差点,因为逃避责任,让我失去你,这个代价是我更承担不起的,宝言,对不起”。家原终于把这些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我承诺给你一个家,就需要能扛得住所有风雨飘零,就应该能站在你身边保护你不受委屈,宝言,请相信我,以后的日子里面,我不会再逃避任何事情,你的身边有我”家原抬起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宝言,这是誓言,也是承担。“家原,我懂了,谢谢你给我一个家”宝言心里激荡着,她的委屈,她的隐忍,她的自责,她所有的一切,真的是有人懂得的,眼前的这个男人给了她未来一米阳光,吹散了心里一阵阴霾。“我依旧会尊重你所有决定,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和你的以后,不再仅仅是我们自己了。成为父母,承担家庭,我们要给三个孩子遮风挡雨,就不能什么时候都让你扛着,你应该学着让我来承担和面对,好吗?”家原特别认真和严肃,一点没有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宝言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家原,呆呆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的生命里,曾经有一个男人,这样为她遮风挡雨,给她依靠。那个是她的爸爸,他死后,这个世界就变成她一个人,帮着全家遮风挡雨面对所有,渐渐的自己都已经记不得,谁曾给自己一个肩膀,可以让自己不需要坚强。眼泪就这样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了,宝言其实并不擅长哭,但是家原又把自己搞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说得太重了”看到宝言落泪,家原特别心疼,立马过来抱着宝言。“家原,谢谢你爱我,你是我的小幸运。”宝言悠悠地说,谢谢你家原,让我觉得未来不那么孤单,因为有你的陪伴和温暖。“老婆,不哭了啊”家原蹲了下来,扮了个鬼脸。扑哧,宝言没憋住,乐了。家原总是可以有办法让她笑出来,笑得那么恣意。
“一会儿她们问起来孩子的事情,我要怎么说呢?”宝言问家原。“不需要你去解释什么,她们是我的父母,她们的问题都有我去解决,你就陪我就行了,其他看自己心情就好”家原认真地看了下她,忽然就吻了过来,重重地亲了宝言的唇。“喂,喘不上气了”宝言娇羞道。“咱们该出发了。可是这没衣服啊,只有这套礼服,不能穿这个去见家长吧?”.宝言又想到了这个头疼的问题,哎。“你看这是什么?”家原从身后拿出一套衣服,很符合宝言平时的品位,“没想到你这么服务周到啊,早知道让你准备鞋子了呢,高跟鞋现在穿起来真的有压力了”宝言本来是想调侃家原的,结果没想到,家原低下身子,给她穿上一双平底鞋,柔软而舒服。“天啊,你这也有?”那有包包吗?宝言忽然来了兴致,难为起家原了。家原嘿嘿一笑,拿出一个黑色手袋。
换成宝言惊呆了,她是真的没想到家原是这么细心,知道自己所有的风格喜好,可是他从未送过自己这些,也没和自己一起购物过,怎么都了解得如此清楚呢。“我没给你准备礼物”宝言忽然觉得不好意思了,“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了”
“走了,要不真的迟到了,我妈那个碎碎念可是很要命的。”家原抱着宝言起身,轻轻柔柔的,生怕宝言会晕。宝言乐呵呵地跟着他到了酒店。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另一场暴风雨。
“爸,妈,家乔,你们都到了啊”,家原看到大家已经到齐了。“是啊,人家请吃饭,总不能姗姗来迟吧,我们可没那么大架子。”曾母又开始摆了臭脸给宝言脸色看。“妈,孕妇是走不快的,这不就迟到了一会儿吗?”家原马上接上话。“宝言有了,几个月了呀,快坐下快坐下”曾母一听孩子,立马兴奋得不行。“三个半月了”宝言红着脸。“妈,我们前天才从医院出来,宝言晕了过去,吓死我了。医生说她低血糖和贫血,怀了双胞胎是很辛苦的”家原立马卖乖地补充到。“大哥你要当爸爸了,还是俩孩子啊,这也太惊喜了呀”家乔乐得不要不要的。“宝言,你这孩子,有了怎么不说,我们都不知道,都没法去照顾你”曾母立马就来了劲头了。“妈,我还得跟你说个事情,你先别激动”家原要控制一下曾母的情绪,把该说的都说完。“宝言之前就怀了我的孩子,才去国外待了九个多月,生了个儿子给我”家原清清楚楚地交代了这个炸弹信息。“你说什么,在国外生了一个孙子,在哪呢 ,孩子在哪呢,怎么不早说呢。”曾母看向宝言,弄得宝言很不自在。”孩子在她妹妹那,过几天就回来了,你们就能见到大孙子了。”“哪天回来啊,长什么样子啊,像你还是宝言啊”曾爸终于忍不住也加入发问大军。“爸妈,别急,先让我喝点水,歇口气”。“喝什么喝,快说”。“就是大帅哥一枚,有啥好说的,我儿子还能差哪去,哈哈哈”家园自己都不知道儿子长啥样,胡诌开始。“宝言宝言你快说说,孩子啥样啊?”曾母又开心又着急,看向宝言。“家里电脑里有孩子的照片,不过孩子长得很快的”宝言其实很想孩子,尤其是晚上失眠的时候,其实已经很久都没跟Annie通话了,也很久没看孩子照片了。“爸妈,你们没看到宝言带了我的结婚戒指了么?”家原看情况不好,立马来解救自己老婆。“哎呀,求婚成功了呢啊,恭喜你啊大哥,大嫂”家乔立马get到各个信号。“哎呀,咱们是不是要开始张罗结婚的事情了,这肚子马上就显怀了,可耽误不得啊。”曾母立马反应到了关键事情上去。“宝言,明天约上你妈妈,咱俩家要坐下来快快商量结婚的各种事情了,你看成吗?”曾母温柔地问道,语气明显喜悦了。“我回去跟我妈妈说,应该可以的”宝言终于喘了口气。比想象中顺利很多,还好有家原。
“老头子快点吃,吃完回去我好去煲汤,现在宝言最需要营养了,煲汤可需要时间了”曾母催着曾父。“哎呀家原你怎么回事啊,就知道给自己夹菜,你也不给宝言夹菜,她自己身体不方便你都不照顾着,你这爸爸咋当的”说着还埋怨起家原了。“伯母,没事儿我自己可以的”宝言不想家原被念叨了,出来帮腔。“还叫伯母呢呀?”曾母微嗔道。“妈”,宝言其实挺害羞的,”爸”,宝言娇羞的改口了。
这顿饭没吃多久,宝言其实就有点累了,昨天的床不是很舒服,弄得她腰疼。她微微皱眉,然后就感觉一只温暖的手,放在她腰部轻轻帮她揉着,家原给了一个温柔的笑。宝言也对视了一下,微微笑起来。如果当时不那么倔强,也许就没那么多遗憾吧,有家原在身边照顾着,哪怕身体辛苦,心也是暖暖的呀。
“爸妈,宝言现在坐不了太久,我得送她回家好好休息了,我就不送你们了,我们先回去了”家原起身,扶着宝言。“好好好,你们快回去休息,我回家给宝言煲汤去”曾母也根本没啥心情继续吃饭了。
于是各自散场。
“老婆”,“什么事?”“你想回哪里?”“我是真的有点累了,我想回家”。“好的,你先眯会,马上就到。”“糟糕了,都怪你,换了新包,没带钥匙咋办啊?”宝言噘着嘴,好不容易到家了,她居然把钥匙落在了别墅里面,这下可麻烦了。“都说一孕傻三年,果然不假啊老婆大人”家原贼兮兮地拿出了他的那串钥匙.”你上次吵架不是把钥匙丢家里了么,怎么你还有钥匙呢?”宝言忽然有点生气,居然偷偷拿钥匙。“你这记性啊,上次你家水管爆了,让我来修理,然后把钥匙给我了”“哦,我忘了,以为你还给我了呢。”“老婆大人,易请难送哦,给了钥匙我怎么可能轻易还给你呢?”“还废话呢,快点开门啊”宝言微嗔道,她拿家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忽然又有反胃的感觉了,强烈地忍着。家原一看她脸色不好,立马打开了房门,宝言冲去了卫生间。
宝言温馨的小家,家原已经很久都没上来了。一切都没什么变化,桌子上还是她们俩的杯子,沙发上还是他喜欢的大靠垫,就是厨房里堆着没洗的碗筷。宝言对于洗碗是有怨念的,特别不爱洗碗。家原没说什么,挽起袖子就开始把脏碗处理掉。宝言吐完了,刚出来就看家原在洗碗的画面。“家原,我有点饿了,想吃面。”宝言其实刚才也没吃什么,确实感觉肚子空空的。“你进屋休息一下,我给你煮”家原继续刷碗大业,还不忘提醒她去休息。也许这就是平常的幸福吧,宝言坐在沙发上,等着家原给她煮面吃。真的很久没跟家原这样了,安安静静的两个人,但是感觉那么舒服自在。
“家原,其实我不是很想去住别墅,那边确实有点远”宝言边吃面边跟家原商量着。“市区不是还有两套房子么,要不咱俩去看看,你喜欢哪个咱就住哪个。家原其实对这些都不在意,只要宝言开心就好。”“我其实有点害怕换地方,睡不着”宝言低低地说。“你认床我是知道的,不过孩子回来,这确实拥挤了点,三个孩子加上爸妈他们偶尔来照顾你,一屋子叽叽喳喳的人,估计你想喘口气的空间都没有了”。家原是特别远虑的一个人,尤其是现在,更需要考虑宝言的感受。“你自己都没去过么?”宝言其实蛮好奇的,家原真的对这么一笔巨大财富一点感觉没有么。其实这笔钱应该有2年多了,就是我约会你去chair那天知道的这个事情,所以搞得我特别狼狈,心情极差。说起这天,家原就有点郁闷。宝言一怔,哦原来如此,那明天去完妈那咱俩去看看吧,那两套的位置好像都不错.”“老婆大人说什么是什么”。“你又来了。我吃完了,你去刷碗吧。”宝言伸出碗,家原自然地接过去,转身去厨房。“你坐着别动啊,千万别进厨房了,厨房有水再把你滑倒就麻烦了”忽然感觉家原嘴好碎啊。真的有点累了,迷迷糊糊地就趴在了沙发上睡着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家原轻轻地把宝言抱回了房间。悄悄关上了门,自己的呼噜声有点大,特别担心影响宝言休息,家原窝在沙发上睡了。半夜忽然醒了,宝言睁眼看到边上空空的,忽然心里好失落,开门看着家原窝在沙发上,“喂,你起来回房间睡啊,这样会不舒服的呀”宝言温柔的。“会吵到你睡不着,不要了我就睡着吧”家原看到宝言,“不想分开睡,没你我睡不着”宝言轻轻撒娇道。家原立马抱着宝言进了屋子,夜色如水,宝言就躺在家原怀里,安安稳稳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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