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穿过偌大花园。
温桑晚视线停留在凉亭边上的桃花树,略微有些情绪波动,桃花树下有一道若有若无的透明身影。
婀娜身姿带着独有的飒爽气质,不似女子娇柔,凤眼含着秋水潋滟,正望向她的方向。
两人四目相对。
女子浅浅笑意,凤眸藏着无尽温柔。
温桑晚点头后,穿过花园继续往前走。
“小姐。”阿兰有些担心唤了一声。
温桑晚知道阿兰担忧什么,原身往日的行径,见到北冥玄就走不动道,仿佛丢了魂魄,让往东就绝对不往西,跟下了降头一样。
“没事,你小姐我已经好了。”
阿兰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乖巧地点头,跟上小姐的脚步。
阿紫安静地跟在温桑晚一侧,脚步很轻,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温桑晚侧目看向阿紫,随意问了一句,“阿紫修的内力,有几成?”
“回小姐,五成。”
温桑晚眼睛一亮,内心掀起一丝涟漪,这是内力,古人飞檐走壁是真的,“我现在学,来得及吗?”
阿紫淡漠道:“小姐想学,任何时候都可以。”
温桑晚来了兴趣:“阿紫,你会飞檐走壁吗?”
“会。”
“回头飞一个给本小姐看看。”
“嗯。”
阿兰噘着嘴,仿佛失宠的小猫,“小姐,阿兰也会。”
温桑晚挑眉看向阿兰,调侃一句:“哦~回头阿兰也飞一个给小姐我看看。”
阿兰被自家小姐这么看着,脸红了一下,明显地不好意思了,有些娇嗔:“小姐。”
温桑晚爽朗大笑,不逗弄单纯的丫头了,这两个贴身丫鬟,比原身仅大一岁。
三人从侧拱门走进正厅回廊。
还未走进正厅,就能听到正厅里交谈声。
温浅浅委屈柔软的声音响起。
“玄哥哥,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浅儿无事。”
“岂有此理,此事,非小事,浅儿总是这般善良,放心,玄哥哥在,岂会让旁人欺负了去。”
“不要,玄哥哥,浅儿没事,还请玄哥哥不要生姐姐的气,”温浅浅泫然欲泣,很慌乱地从椅子上起身,半弯膝求饶。
尽显姐妹情深,为姐姐忧心的好妹妹形象。
坐于主座上的北冥玄收紧折扇,低声浅语:“此事,浅儿不必为她求情,玄哥哥定不会让你枉受不白之冤。”话至此,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薄凉。
温浅浅低头更显娇柔。
正厅里两人一来一往情深意切。
温桑晚鼓掌走进,嘲讽一句:“本小姐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如此情深,倒是令姐姐我好感动呀。”
“温桑晚,好大的胆子,见到本殿下还不跪下。”北冥玄平静道。
正厅里有四人,北冥玄白色锦袍,金冠束发,端坐主座,身侧站着一名带刀侍卫,温浅浅坐于左侧下座,身后站着一名贴身婢女。
一眼便看清正厅的情况,待温桑晚看清北冥玄,心里纳闷,这种小帅的男人在现代一抓一大把,丢人海里也就算小出众罢了,怎么就能把原身迷得五迷三道?
温桑晚轻笑出声,走到右侧上座坐下,当北冥玄的话是屁话,没有任何怯场地与北冥玄视线对撞。反唇一句:“太子殿下,今日倒是有雅兴来我温府喝闲茶,怎么?殿下府中没有这杯热茶?”
北冥玄冷眸弯下,没了方才斯文雅态,带着久居高位的气场,看向温桑晚先发制人,“温桑晚,你可知错?”
“何错之有?”温桑晚慵懒往后一靠,手指一搭没一搭扣在椅子把手上,不带任何怯场之意,她的字典里什么时候有过尊卑怯懦。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往后也不会有。
不是狂妄自大,是她本就不惧畏生死,入门鬼术第一个秘术就是自掘坟墓,断生死。
“好大的胆子,以下犯上,不知所谓,本殿下可以当众斩首以儆效尤。”北冥玄轻描淡写的砍脑袋,就好像儿戏一般随意。
“殿下这般,不怕扣上滥杀无辜,不明是非,大可随意。”温桑晚的手指一顿,“哦,也不对,太子殿下纡尊降贵驾临温府,亲自掌罚温府小姐,果真圣贤啊!”后面的‘圣贤’二字故意加重语气。
只要他龙袍没有加身,那些个明君美名之类的,这人必定会顾虑,重臣也不是吃干饭,去拥护这么一位跑朝臣家里杀人的太子登基。
事情闹大,不止朝臣,那些想夺皇位的皇子,王爷,又会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不难想象。
她不信北冥玄不知道其中利弊。
北冥玄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你在威胁本殿下?”
“我一个弱女子,怎敢?”
北冥玄上下打量温桑晚,这个女人以前那样追着他跑,跟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下,原来都是在戏耍他。
想来也是,将军府大小姐那般传闻的女子,怎么可能生出草包女儿。
这个女人,竟敢戏耍他,极好,极好……
坐在左侧的温浅浅,察觉到北冥玄打量温桑晚的眼神不对,暗恨咬牙,心里咒骂,该死的贱人,竟然敢当众勾引她的玄哥哥,怎么不去死,真该五马分尸,死无全尸。美目缓缓垂下,眼中渲染雾气,神色暗伤,肩膀隐隐抖动,故作隐忍之姿。
最后没忍住,拿起手帕擦拭眼角,好不惹人怜爱。
北冥玄察觉异样,转过头温柔地看着温浅浅,心里轻笑,面上故作关心,“浅儿,怎么了?”
“玄哥哥……”温浅浅哽咽欲言又止,有些畏惧看向温桑晚,最后低下头,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娘跟她说过,男人最受不得女子体贴又娇柔,只要她低头示软,都会引起男子的保护欲。
温桑晚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温浅浅自导自演,她可没有错过北冥玄打量温浅浅一闪而逝的敷衍。
这个女人还真以为自己娇柔惹人怜,皇家后院最不缺的就是往上爬的女人。
不过……还别说,这个女人的确长得跟芙蓉似的,柔柔弱弱,嫩得可以掐出水。
李香兰可是勾栏院头牌,这种基因下,生的女儿又能丑到哪里去。
那个混不吝的爹,年轻时候,也是美名远扬的俊秀男子。
想到这里,脑中浮现花园桃花树下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被男子美貌折服的。看来今夜,她要见见这个女子,才知道真相了。
北冥玄和温浅浅眉来眼去,其间温浅浅又偷瞄过温桑晚的神色,口中唤北冥玄的声音,越发柔软。
“玄哥哥……莫要取笑浅儿了,姐姐还在……”
温浅浅看似体贴的话,细听也能听出其中的显摆和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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