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痕,是袁永捏她的下巴留下的。
沈南星愣住了,干笑两声,“这是我自己撞的,不小心撞的。”
冯清显然是不信这一套说辞的,可他并没有拆穿沈南星,而是眼神郑重起来,“出门在外,保护好自己。”
这种被拆穿的感觉委实不好,沈南星只能点了点头,“冯大人说的很对,那我歇着去了。”
冯清点头。
沈南星提着裙摆就出了饭厅,急忙往自己的卧房走,回到卧房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坐在梳妆台上。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久,脸上的红印都快看不进了,也难为冯清能发现。
“这眼神还挺好使!”沈南星低声嘀咕,然后收了铜镜,将自己随身带着的银针取了出来。
将其打开,然后看着几十根银针发愣。
她真的要在这银针上淬毒吗?这银针本是用来救人的啊!她怎么能将这银针变成杀人的东西呢?
沈南星在烛火下发呆,一直等到那烛火快要燃尽,她还在发呆。
秋菊端着烛台进来,笑着道,“夫人不歇吗?”
沈南星抬起头来,看向秋菊,“我这就睡了,你也快去歇着罢。”说着将放银针的包给收起来。
但是秋菊却没走,而是坐在一旁,“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其实沈南星的心思还是很好猜的,以往沈南星都是吃过饭就歇息了,今日却在烛火下发了这么久的呆,定然是有事啊!
沈南星却摇头,“没事啊!”
“夫人,是不是因为早上那位李姑娘啊?”秋菊眼眸明亮,一脸好奇。
沈南星是真的没想到秋菊会这样问,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的事。”
“夫人,既然睡不着,不如说给我听听,虽然我也帮不了夫人,但好歹说出来您心里畅快些。”
沈南星将东西规整好,听到这话,倒是愣了一下,“秋菊,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秋菊没想到沈南星会问自己,但还是老实回答了,“家里是种地的,穷的很,就将我卖给人牙子了。”
“你有什么不平之事吗?这事我想做,但又觉得于心不安。”沈南星轻声问。
秋菊想了想,“夫人这样问,想来是夫人有了?”
沈南星站在朦胧的烛火下,微微点了点头,她不知该如何细说。
秋菊也不多问,“奴婢倒是觉得,夫人既然是医者,将来可是要治病救人的,既然是要治病救人,那应该先平心中不平之事,这样才能更好的救人。”
“况且夫人是好人,好人心中不平之事,定是恶事,将恶事平了,那对所有人来说,便是好事。”
沈南星看着秋菊亮晶晶的眼眸,低下头笑了起来,“我算什么好人啊!”抬起手来,摸了摸秋菊额前的碎发,“这么晚了,去睡罢!明日一早咱们出门去。”
秋菊点头,“夫人,奴婢去歇着了,夫人也快歇着。”
沈南星看着秋菊端着烛台离开,这才开始洗漱,躺在床上微微叹气,秋菊说的不错,袁永这人必须要死,自己的仇是一定要报。
若是心中不平,这一辈子她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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