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心说这叫什么事?这天可全黑了,再不进去,被巡城兵马司的人看到,也不是什么好事。

“李姑娘是罢?这天都这么晚了,不如进去说?再请你吃杯茶水?”

沈南星心说,大户人家好像是这么招待客人的罢?

品茗!算是比较儒雅的交友谈话方式了。

李时婉微微点头,面上带着几分的笑,“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提起裙摆,想要跟着沈南星进院子。

冯清终于是开了口,“时婉,时婉姑娘,这么晚了,你未曾出阁,贸然到府,甚为不妥。”

沈南星心说,冯清的红颜知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天爷!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冯清是这般的放荡不羁啊!

被冯清这样一说,李时婉更难过了,站在那里,像是要哭出来。

冯清上前一步,追问道,“你是自己出来的?还是家里人跟着你出来的?”

李时婉没回答。

冯清朝着那马车看了看,马车上只有一个马车夫,看起来并不是家里人陪着来的样子。他的眉头更深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纵使我是个太监,也没有往我这边跑的道理。你在这里等着,我派人去你家叫人来接。”

说着转身就要进府,想要找几个年长的嬷嬷,跟着一道回去。

李时婉却一把抓住了冯清的衣袖,抬眼看着冯清,眼眶微红,语气中满是倔强,“我不走,我好不容易出来的,没有挑你成亲的日子,就是为了和你说说话。”

冯清也愣住了,最后叹了一口气,“又有什么好说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可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你。”李时婉苦笑一声,“冯清哥哥,你长高了不少。”

沈南星在一旁道,“此刻在街上拉拉扯扯的也不好看,不如就进去说,若是担心,明日一早我送李姑娘回去,亲自作证,行不行?”

李时婉看向冯清,眼神中带了几分的哀求。

冯清皱眉,“你进来可以,但说完话,就要走。”

沈南星心说,这话说的多了,可就走不了了!看冯清今日这状态,怕是有些喜欢人家这姑娘,既然如此,那她可得好好帮帮冯清。

等将来她功成身退,大仇得报。也不至于让冯清孤单一人。

至于冯清在深夜病痛时叫自己名字这事,她权当是危险时刻对旁人的依赖。

毕竟顾通对自己也是这样的情感,如母如姐。

更像是家人一般罢。

“对对对,咱们快些进去,若是被袁内侍看到,指不定又要说什么怪话呢!”沈南星快步上前,拉着李时婉的衣裳就往府中走。

身边跟着的下人,有的急忙引道,有的则是去招呼那驾车的车把式。

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冯府门口才算是安静下来。

沈南星,李时婉,冯清三人坐在客厅中,都不说话,心思各异。

沈南星摸着秋菊刚刚奉上的热茶水,也不敢喝,毕竟还热,怕烫到自己。只能低着头看着这茶盏上的花纹。

心说,你瞧!这大红牡丹画的多好!烧制茶盏的工匠,是个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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