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在冯府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翌日一早醒来,整个人还有些恍惚,盯着院子里的石桌发了半天的呆,冯清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的这样的场景。
“是不饿吗?”冯清开口。
沈南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开了口,“冯大人。”说着便要行礼。
“不用这么多礼,日后须得日日相见,没这么多规矩的。”这世道,没有夫妻见面就要问安的。
沈南星这才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冯清,只好点头,“冯大人手中拿的是什么?”
“衣衫,你穿的。”说着将衣衫递到了沈南星的身前,“去换了罢,换好去用饭。”
沈南星有些不解,她来冯府也许多次了,除了第一次因为施针湿了衣衫,穿过冯府的衣衫。她再也没穿过冯府的衣衫。
“我这职位说高不高,说低却也不低了,你既然担着我夫人的名头,总不好再穿以前的衣衫,说我苛责你。”
还有就是沈南星虽然不缺银子花,可却总是将自己的日子过的苦兮兮的,衣衫时常穿的破旧了也不丢弃,裙摆被磨得有了毛边仍旧会穿。
“这衣服料子也没多好,穿上并不打眼。”冯清这里有更好的衣衫,更好的衣料,他此刻拿给沈南星的已经是最普通的了。
沈南星上手摸了摸那衣衫,确实不是最好的衣衫,料子也就是和冯府中的下人穿的差不多,只不过样式上倒是好看的。
“好,我去换了,然后去吃饭。”沈南星高兴应下,转身回屋换衣衫。
冯清面含微笑的站在院子里等她,之前在顾家庄,沈南星也是这样站在院子里等他换衣衫。
这让他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舒服。
纵使已到盛夏,不见任何的烦闷。
沈南星换好衣衫出来后没想到冯清还站在院子里等她,她有些疑惑,“冯大人今日没事?”
“有事,但都是围着你转的事,你忘了我昨日说的话?”冯清笑着道,哪怕是沈南星真的全都忘了,他也不生气。
沈南星站在门口想了想,然后点头,“没忘,那今日就劳烦冯大人了。”
“本就是皇家天令,不算是麻烦。”既然这姻缘是陛下亲口说的,那剩下的一应事宜,便都要他们下面的人来操办。
沈南星点了点头,然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冯清竟然是和她一起用饭的。
且这次的用饭和以往不同,身边站了几个下人,让沈南星不适。
可想了想,未来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待在这里,也无意去破坏这冯府的规矩。
且以冯清的地位,吃饭的时候身边有几个人伺候也正常。
沈南星低着头默默吃饭,这举动还惹的冯清问沈南星饭菜是不是不和胃口。
沈南星忙摇头,岔开了话题,“冯大人是不是还有一位弟弟?现在在何处?”
“今日当值,去皇城内廷了。”
沈南星心说,这冯淮要是在,兴许还能多说几句。
“沈淮是我和一同住的,他性子跳脱的很,你将来多担待些。”冯清不知道该如何说,说冯淮看不上她?
“没事,顾望生那样的性子我都处的很好,冯家五公子一定也可以。”沈南星想了想之前见冯淮的场景,觉得冯淮做事挺沉稳的,不像是性子跳脱之人啊?
难道冯清眼中的跳脱和她眼中的跳脱标准不同?
冯清听了沈南星这话,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再说话了。
吃过饭,沈南星就上了马车,冯清也跟着上了马车,马车在正阳大街上晃晃悠悠的走着,冯清开口问道,“想好怎么给顾婶子说了吗?”
沈南星一脸的愁容,最后张开双手,将脸埋了起来,继而一声哀嚎,“不知道啊!昨天想到半夜都没想好怎么说,关键不是顾婶子,而是顾通。”
她还真怕顾通听到这个消息不高兴,然后旧疾复发。
想到这里,她将头抬起来,“冯大人,要不我自己去罢,我怕顾通看到你,会想朝你动手。”
冯清一愣,“读书人,应该不会轻易动手罢?”
“耕读世家的第一个字是耕,干活是需要力气的,没点力气怎么在农家存活啊!”沈南星心说别看顾通长得小,也是能帮着他娘在地里干活的。
冯清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冯家是富裕人家,有田地,也有商铺。以前他只知道他家的田地在哪里,从没有下地干过农活。
可冯清还是想去,就是真的被顾通打一顿,那也认了。
“可这事总不好一直避着,还是说清楚的好。况且这是陛下亲口下的旨,传旨的今日就会到顾家庄,你可知道如何迎旨吗?”
沈南星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道事,顿时都愣了,然后摇头。
如何摆案,如何跪拜,如何行礼,这里面都是规矩,若是哪里做的不对,可是要被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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