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冯清却摇了摇头,站在那不动了。
顾婶子一看这是情意大得很,顿时觉得自己面上无光,可一时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是涨红了面皮在一旁站着。
三婶子看顾婶子吃瘪,心头畅快,觉得这个顾婶子,仗着自己儿子会读书,还有个有本事会挣钱的儿媳妇,平时可没少指桑骂槐的说她。
此刻她可算是找回体面了,便捂着嘴一笑,“顾婶子,人家浓情蜜意的,你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带着你儿子回家?”
“你给我闭嘴罢你!谁不知道你家男人的那些破事,前儿还在村头堵我,说要与我睡觉呢!我死活不同意!也就是街坊邻居的,我不好意思点破你!”顾婶子也不顾这许多,直接说了前几天的事。
顿时周围看热闹的就更兴奋了。
沈南星只觉得头疼,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男人想睡你,你儿媳妇想要睡别人,倒是扯平了。”三婶子酸溜溜的道。
顾婶子一听这话,更为生气,直接一把抓住了沈南星,想要说些什么。
冯清在一旁端正了身子,看向来看热闹的那些人,“沈姑娘云英未嫁,且她姓沈,你们都姓顾,漫说没有,便是沈姑娘真的生性放荡,你们也管不着!”
冯清这段时间细细观察过了,沈姑娘在这里并没有亲族,整个顾家庄好像也就只有沈姑娘一个人是姓沈的。
顾婶子听了这话不乐意,直接指着冯清的鼻子骂,“你是哪里来的小人?南星是我未来儿媳,你若是再多说,我就将你送去府衙,让官老爷来评理!”
未来儿媳?
冯清愣住,看向沈南星。沈南星有婚约在身?
三婶子此刻是谁都想说两句,又开了口,“南星,你可别忘了,你娘临死之前可是将你许给顾通那小子了,你别看人家顾通小,就这样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罢?”
这话说的绝对不怀好意。
顾婶子一听这话,立马往地上一蹲,开始撒泼了,这是她在顾家庄,能带着顾通生存下去的不二法宝,此刻也应该是有效的。
“天爷啊!有人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这是看我儿年岁小,便偷了他媳妇不成!”
周边的尘土都飞扬起来。
冯清一听,这又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这事情转变的倒是够快!
沈南星皱眉,对三婶子厉声道,“婶子!你以后不会生病,生病了求不到我这里来是罢!若是惹了我,我现在就给你扎针去去火!”
整个顾家庄的人都知道,沈南星将她爹一手的针灸绝学给学了个十成十,有些有头疼脑热的,心疼银子不愿买药吃的,便去求沈南星扎几针,也知道沈南星下手重些,针进了皮肉便疼些,下手轻些,便好过些。
沈南星这话一出,周围没有人敢再说话了,甚至是连三婶子都不再说话了。
沈南星的凌厉眼神扫过每一个来看热闹的婆子汉子,所有人都乖乖闭嘴。
冯清心道,原来这才是沈南星在顾家庄生存下去的资本。
但此刻还有一个人没闭嘴,那便是顾婶子,她正在地上打滚呢,“天爷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那边刚回过神来的顾通一边咳嗽,一边想要上前扶起他娘,可顾婶子就是不起来,说什么都不起来,想要让冯清给个说法。
冯清心说自己什么都没干,能给什么说法啊!
沈南星无奈,“婶子,我和冯公子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过是偶然救了他,将他带回家养伤。你让他给你什么说法?”
“你以为我会信?南星,你看我们孤儿寡母,你是不是也想欺负我们?你忘了你娘临走前说的了?”
沈南星的眼眸暗了暗,“我没忘,婶子,你若是觉得我不清白了,那这婚事就作罢。”她从没有铁了心要嫁给顾通的想法。
不过是在母亲临终前让她安心罢了。
顾婶子没想到沈南星会这样说,要说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她是有些不满,整天抛头露面的出门给人诊病,是不大好。可偏偏的有一身本领,就是凭着医术也是饿不着的,她当然是想要个能干的儿媳妇。
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有些难以决断起来。
冯清心说,等他日后成事,给沈姑娘一笔银钱,让她再寻好夫婿也不是不成,何必在这样的婆母面前蹉跎年岁,想到这里便开了口,“顾婶子若是心有疑惑,那这婚事作罢也可,我看顾家公子学问好,将来长大成人也定能寻得佳妇。”
他也很赞成婚事作罢,毕竟顾通和沈姑娘的年龄差距太大了,将来便是成婚,只在年岁上便会生出许多的事端。
顾婶子有些发愣,就这样她那能挣钱,会医术的儿媳妇就要飞了?
顾通却是不乐意了,他一直都认为沈南星是自己的娘子,从没有想过这婚事作罢!“娘,这个冯公子的事,我一早便知道了,不过是怕事多才没告诉你的,我日日过来,他们没什么的。”
顾婶子一看顾通也向着沈南星说话,顿时有了一种儿子娶了媳妇忘了老子娘的心态,语气也带了几分生气,“你这叫什么话?他们那是看你年岁小哄你呢,等你走了,天一黑,门一栓,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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